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捏成拳，手背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交错复杂。姜旭装作没有听见一样，面无他色地走进了温煦言的房间。

小婴儿床上的小人侧身蜷成一团，就好像还在温景程的子宫里被羊水包围着一样。恬静的睡颜让姜旭忍不住伸手摸了好几把，这几天温景程肯定也没有好好地带着小橘子。不然为什么从来都是第一时间粘着爸爸的温煦言一连好几天都喜欢赖在他的怀里，而且温景程看起来对这件事情没有一点的不满和意外。

姜旭的手指被睡梦中的温煦言无意识地握在了柔软的手心里，心底一片柔软，不由得喃喃道，“我会让他好起来的，宝宝也要相信我啊。”

睡梦中的温煦言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这句话，低头含住了姜旭的手指轻轻地吮吸。

姜旭再走出房门的时候，温景程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原来的位置，面前的那碗粥已经只剩一小半了，不过怎么看都像是被他倒掉了。

“我真喝不下了。”温景程温温地仰着头对着姜旭笑着，那样子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在撒娇。

姜旭没说什么，走过去端起那碗粥仰头一口喝光了。

“喝不下就不喝了，干嘛要勉强自己。”

姜旭跟往常一样把想要收拾餐具的温景程赶去了客厅坐着，然后自己撸起袖子在厨房哼着小调洗盘子跟碗，只是坐在沙发上的温景程看不见姜旭渐渐冷了下来的眼神。

“我今天中午应该也不会回来吃饭了，记得不能偷懒不吃饭，小心你的胃病又犯。”姜旭明知道自己这么叮嘱也没有用还是不厌其烦地如同每一天早上一样，在门口给温景程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离开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姜旭在副驾驶助理有些惊恐的眼神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发动了发动机，因为过分用力地抓着方向盘，他的指关节泛着有些可怕的青白。

没有像以前一样把车子开往工作室，在助理不解的目光中姜旭神色如常地沿着反方向开去。

等到车子停在一个全封闭的精神病院时，助理才知道姜旭带她到了哪里。

一路走过，听着身侧病房里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助理不得不假装淡定地掏出耳机带上了。偏头去看姜旭，才发现自家boss一脸冷漠，并且隐隐还有发怒的趋势。

两人在唯一一间安静的病房门口停下了，姜旭居然还能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了里面医生的同意才扭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双手双脚被拷着的人正是前几天被姜旭动用私人关系判定成为重度精神病患者的严暮祁，太阳穴连着好几根细长的线，就连嘴里都被塞进了消音器，只有姜旭知道打开消音器开关的密码。

看见姜旭从门口走进来，严暮祁露出了一脸不屑的表示，明知道自己说话不会发出声音还是做出了几个口型。

——我就知道你会来。

姜旭挑了挑眉，看向床尾坐着的正在翻看一本医学著作的医生。昔日的好友温和地朝他笑了笑，合上手中的书，“今天天气好像还不错，我认为可以出去走一走。”

说完也没管姜旭是来干什么的，扭头就走出了病房。

助理看见这种架势吓得有些腿软，哆哆嗦嗦地跟着医生出去了，留下姜旭一个人在病房里对着被判定为多重创伤性人格精神病的严暮祁。

“托你的福，温景程过得很不好。”姜旭自顾自地说着，也没去看严暮祁是什么反应。

“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被评选上本市最想嫁的十大男人之一的，被你包养过的小情人难道都觉得你人很好吗？”姜旭打开手里点开了相册，里面全是他抓拍的温景程在家里的照片，他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

“你应该很好奇自己进来了这么久为什么家里没有一个人来捞你，他们确实捞过，但是捞不动。本来把你交给法院，或许会因为强-奸，非法囚禁判几年尤其徒刑。或许你家里还能找到不少关系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律师，那样你还能早几年出来。”

姜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神忽然一柔，但是语气却依旧阴冷生硬，“都说牢饭是最难吃的，可是知道为什么我要用精神病把你从法官那里捞出来吗？”

姜旭终于把视线从手机移到了严暮祁的脸上，那张在看见他出现在病房时依旧云淡风轻好像被当做精神病人对待的人不是他一样的脸，终于在片刻之后露出了难以置信地表情。

“坐牢有什么用，你也没犯什么大罪不能判无期也不能判死刑，几年之后再出来一样是一个变态。”姜旭从他的表情得到了快—感，“我就不让你坐牢，多少人在被告的时候都想要一份精神异常的报告。可是我就是要你比坐牢还痛苦，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样的地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看见你的儿子你的父母，也不可能再出现在温景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