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翊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又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幸好，一切正常。

昨晚真是……

莽撞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游翊没想过他们会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可如果真的没想过，前阵子他为什么总没事儿就上网去搜索，希望能知道的更多？尤其是费了好大劲才下载的视频，一边看一边觉得古怪别扭、匪夷所思的同时，一边想象自己和陶耿做这种事儿，又觉得挺刺激。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自从那天陶耿勾引他未遂，他就没停止过思考做到底的可能性。

总以为感情上的坎儿过去了，身体上还未必能接受，毕竟不是天生的gay，排不排斥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没想到还不错，冲动自然而然就有了，对于两个男人特殊的做ai方式，接受起来还算顺利。

“嗯……饿了……”陶耿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半睁开眼，说话含糊不清。

游翊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他眼睛上亲了亲：“今天允许你在床上躺一天，我去给你做饭。”

“为什么……”陶耿还没清醒，大概觉得这么体贴的游翊只会出现在梦里。

“睡吧。”游翊不想弄醒他，放轻动作下了床，幸亏是周末，不然这会儿陶耿一准儿苦大仇深。

离国庆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到时候那小子……

想到陶耿昨晚兴高采烈要投奔程析的模样，游翊就想揪他耳朵。他这人也是真够缺根筋的，当着现男友的面跟另一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在电话里打情骂俏，有他那样的么？是，你们有二十年的友情，好哥们儿，亲热点是正常，可……

游翊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说生气？犯不着，他没这么小肚鸡肠，也不会对自己的另一半随意猜忌。可你说他完全无所谓，又好像不是。

潜意识里，他希望陶耿和程析保持点儿距离——至少别总这么不分你我地亲近，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程析要是对陶耿有意思，那么多机会，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陶耿也是个够死心眼的人，一脚踏两船的事情肯定做不来。

……也不一定吧。不是怀疑陶耿的人品，只是两个人分开太久，游翊真的不敢说自己还像十年前那样了解他。在他回国以前，甚至回国以后到确定关系以前，他们谁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彼此的情人，那傻瓜总不可能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孤零零过一辈子……

陶耿是个害怕孤单的人，他喜欢被陪伴、被照顾、被宠着的感觉。在一起这些天，游翊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点。

他和别人恋爱过么？不管是程析，还是别的什么人，有没有人在他最脆弱最寂寞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和他聊天，给他安慰，甚至，跟他做点儿什么……

算了，想这些干嘛，就算有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自己当初压根儿没给他一点儿希望，难不成还指望他守身？太不人道了吧？

游翊你在想什么呢……

好不容易终止了无意义的臆想，游翊有些自嘲——果然，陶耿的影响力就是这么大，过去的他从不会没事儿瞎琢磨这些事情。

“游翊……我肚子疼……”

游翊用不粘锅煎鸡蛋的时候，陶耿起床了，揉着眼睛，不太精神地站在厨房门口。

“饿了？”

“肚子疼！”陶耿瞪他，脸上病怏怏，可眼里分明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游翊明知道他在捣乱，还是关了火走过去，有点无奈，更多的是纵容：“说吧，要我做什么？”

果然，陶耿直起身，笑嘻嘻地勾上他脖子，勒紧：“是不是为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游翊也跟着笑：“我看你是还没折腾够，力气挺大啊。”

“什么呀，我是真的肚子疼。”陶耿松开了手，嘟囔着揉了揉小腹：“那儿也不舒服，辣辣的，你昨晚太用劲儿了……哦对，下次记得把装备补齐了，让我少受点罪。”

游翊窘了一下，有点愧疚，又有点不好意思。

“你那是什么表情，始作俑者！”陶耿在他脸上亲了亲，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游翊，我现在真幸福。”

游翊搂住了他的腰：“嗯。”

“能每天都这么幸福么？”

“开什么玩笑，明天还得上班呢，你还想天天睡懒觉啊？”

“……”

“赶紧上床躺着去，让我把早饭做完。”

“你会做嘛？”陶耿探头探脑。

“你在我家吃的第一顿饭是我给你做的好吗？”

“现成的猪耳朵和卤豆腐……”

“你还记得？”

“当然，跟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陶耿特别自豪，又说：“还有，饭是你做的，汤可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