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印记(3)

他惊讶地问曲悠的母亲,“肖婶婶,悠悠的头发呢?”

曲悠的母亲笑着答道,“悠悠要去读幼儿园了,不能再穿他姐姐的衣裳了,换回男娃娃的,头发当然也要剪成男娃娃的。”

“男娃娃?”季鸿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曲悠是女娃娃的,是他的媳妇儿。

他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等曲悠的母亲做事去了,他就用一根香蕉把曲悠诱到了前面池塘边的木槿花树底下,恶狠狠地把曲悠的裤子扒了,看到曲悠下面那只小小鸟的时候,他愣了眼,然后拿手去扯,只把啃着香蕉的曲悠痛得眼泪直冒,嘴里直叫“哥哥,哥哥。”

但季鸿一点同情之心也没有,还把曲悠推到水塘里去了。

即使靠岸边的水很浅,但曲悠还是呛了水,大哭起来,不断叫唤“哥哥,哥哥”。

季鸿想转身就走的,但看曲悠那不断扑腾的样子,最后不知道是那点良心发作,脱了鞋下水去把曲悠给捞起来了。

捞起来后,还对听到曲悠哭叫声赶来的肖婶婶邀功道,“悠悠在水边玩,掉进水里去了,我跳下去把他救起来的。”

曲悠早吓得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要说是季鸿把他推进池塘里去的,只一个劲哭,被他妈抱进屋里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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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吴铮 ...

第二章

小孩子多是记吃不记打。

曲悠也是这样。

虽然每次到季鸿家里去,他都会被这个小哥哥逗到哭,但他多不记得这些,而季鸿总是拿东西给他吃倒给了他非常深刻的印象。

于是乎,在小小的曲悠脑瓜里,随着妈妈去季鸿哥哥家里,就等同于去吃好的。

而被欺负的事情,他是全然不记得的。

但这次季鸿把他推到池塘里,的确是给了他非常大的伤害。

曲悠当时吓得哭到缺氧,甚至到之后很多年,他都怕水,不敢过独木桥,不去上游泳课。

而这时候的季鸿,当然没有意识到他这次做出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严重到给一个小孩子造成了心理阴影。

他还独自在伤心为什么好好的曲悠变成了男娃娃呢。

他从此也对男娃娃的曲悠没有了什么好感,觉得逗他没意思了,也不再想逗他玩。

曲悠呢。

他上幼儿园了,这所幼儿园和小学是连在一起的,每天他都和姐姐一起去读书,放学了等姐姐一起回家。

因为那次被季鸿推到水里去,他也的确吓怕了,一段时间之内,都不敢去季鸿家里,所以,这么长一段时间,季鸿便也没有见到曲悠。

其实曲悠妈妈是有怀疑那天是季鸿把曲悠推到水里去的,她觉得曲悠总是很乖,叫他不要去水边,他是不会去水边的,那时候又有季鸿和他在一起,他掉下水去了,很大可能就是季鸿推的,或者是拿吃的哄曲悠下水。

但曲悠妈妈没有证据,故而也不能拿季鸿怎么样。

季鸿骨子里有多么讨人嫌,曲妈妈是非常明白的。

但是她对这个小孩儿没办法。

甚至不能在季鸿外婆面前说一句季鸿的坏话,不然就会被季鸿的外婆反驳和咒骂。

所以,曲妈妈怕季鸿再害曲悠,也不敢把曲悠带去季鸿家了。

季鸿不是和曲悠一个学校,他在县里最好的小学读书,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

那时候县城里几乎没几辆汽车,故而放任小孩儿骑自行车上下学也没什么危险性。

季鸿是六岁读小学开始就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的,这么小年龄骑自行车上下学,似乎对之后的孩子来说不可思议,但是那时候就是这样的。

并且那种孩子的自行车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还是一种奢侈品,不是家家户户都能给孩子配置的。

季鸿自己骑自行车,是一种非常时髦受人艳羡的事情。

从那次的推曲悠入池塘后,到深秋已经起雾的时节,季鸿不知是不是受了那冉冉升起的凉雾的影响,突然脑袋瓜子变得忧郁起来了,这才想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曲悠那小孩儿了。

这天他放学之后,就问了曲悠的妈妈肖湘,“肖婶婶,悠悠怎么没来我们家玩儿了呢?”

曲妈妈想着怎么敢把儿子再带来,要是再掉进水里出什么问题了怎么办,他们家可也只得这么一根独苗苗啊,而且还是倾家荡产地超生罚款了才生下来的。

曲妈妈只得回答道,“悠悠在读书了,每天要做作业,没有时间来这里。”

季鸿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在意。

季鸿的成长并不是特别显眼,虽然他长得比同龄人瘦高,而且比起同龄男生,他总是显得干净而且整洁,皮肤白净,成绩优秀,行为颇有些装B的优雅,但是,他既不是班主任的儿子,也不是数学老师的侄子,也不是班长,每天早上的升旗仪式也不是他做升旗手,甚至每年的儿童节,他也没有上去表演过节目,原因在于他这个人走路总是同手同脚,表演天赋也可以算成是0,唱歌更是荼毒人耳朵地一塌糊涂,即使他们老师想提携提携他,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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