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经年(156)

“我……我会尊重你,只要你别再突然跑了,你知道找不到你的那段时间,我有多难受吗?”宋居寒凝视着何故,语气已是哀求,“何故,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所有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我在努力变好,你别放弃我。我、我喜欢你,我这段时间跟疯了一样,除了喜欢你,我找不出别的理由能把我变成这样。”

何故闭上了眼睛,疲倦地说:“我该对你说的话,已经全都说完了,如果你真的尊重我,现在请你走吧。”

“何故。”宋居寒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了,“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狠!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何故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我想让你离开。”宋居寒那难过的表情、委屈的声音,是一把扼住他咽喉的手,让他呼吸困难。

他知道自己心疼了。

宋居寒是他心尖上的一块肉,难割难舍,他当然会心疼。但心疼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就好像承受再多的痛苦和耻辱,他也活生生地在宋居寒身边扛了七年。不因疼痛而退缩、不因欢喜而放纵,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然,宋居寒给他的太疼了,他也最终撑不住了。

宋居寒的呼吸伴着颤抖,他直勾勾地盯着何故,眼中的悲愤酝酿出几分黑暗的疯狂,他想起他在车外,看到何故和冯峥坐在车里谈天论地,那一刻想要把冯峥撕了的心情。

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无力,好像他就算把心掏出来,何故也不屑一顾。

难道,何故是真的不会回头了吗?何故是真的不要他了吗?他接受不了,他一丁点都接受不了。

何故被宋居寒狠戾的眼神吓到了,他防备地后退了一步,不知道宋居寒犯起浑又要做什么。

“明天,我让小松把你的证件送来。”宋居寒沉声道,“我不会再随便闯进你家,不会再……干涉你交朋友,但是你记住,所有,所有对你有企图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何故别过了脸去。

宋居寒抹了把脸,声音透着浓浓地倦意:“你休息吧。”说完转身就走,在关门的瞬间,他顿了一下,小声说:“何故,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何故身体轻颤。

宋居寒走后,何故僵硬地站了好几分钟,才扶着墙,低声笑了起来,笑得整个身体都直抖。

“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一刀见红。

何故不知道那天宋居寒和冯峥是怎么解决的,反正他过了个清净的夜晚,没有人来烦他。

直到第二天,冯峥才打了电话来,只是很多问题难以启齿,最后只好问他好不好。

何故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他其实对冯峥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充其量只是怀旧吧,但经过昨晚的闹腾,他又觉得俩人恢复联系是个麻烦。

他知道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会和冯峥出去——他太寂寞了。

顾青裴自顾不暇,庄捷予出国拍戏,他的亲人又远在别的城市。没有了工作上的交流,他发现自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平时甚至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每一天都沉闷到让人窒息。

以前上班的时候,他还没发现,原来自己也害怕孤独,原来孤独是如此可怕的怪物。

他甚至想要不要养一只宠物,可他现在太不安定,不敢贸然背负一个生命。

失去了渴望、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社交,他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沉寂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该做点什么了,否则再待下去,人就废了。而他思索再三,还是不愿意去一个陌生的国家,下次约顾青裴吃个饭,当面婉谢吧。

他打算过几天去申城,找他妈面谈,他是时候为未来做一个决定了。

好几天的时间里,宋居寒都没有来找何故,何故把他的电话拉黑了,他就用小松的电话发信息,何故不好意思把小松也拉黑,只好屏蔽。

冯峥也来找过何故一次,何故说自己最近想在家静静,再次拒绝了他的邀约。

当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久了,就强烈地想听到一些动静,哪怕只是人喘气的声音。于是何故给顾青裴打电话聊天,给陈珊打电话问近况,最后甚至打越洋电话给庄捷予,关心他的戏拍得怎么样了。

庄捷予感动坏了,说自己一回去就去找他。

这样过了几天,何故觉得总是打扰别人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去申城,可他还没来得及给他妈打电话,他妈却率先打过来了,说今天就要带素素来京城,听她的语气很着急。

何故很是担心:“妈,是出什么事了吗?”

孙晴长叹一口气:“我生病的事被素素知道了,她不知道怎么怀疑了,偷看了我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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