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立冬:“……好,不去,不去。”
夏岳道:“明天下午的飞机。”
迟立冬:“明天下午?!干嘛这么急?!”
夏岳道:“夏斯年已经缺课很久了,你是想让他输在起跑线上吗?”
迟立冬道:“新西兰又不是应试教育,再说年年他那么聪明,幼儿园教的那些启蒙知识他早就会了。”
夏岳:“所以呢?”
迟立冬没话说了。所以呢?他就可以拦着不让夏岳带儿子走吗?
夏岳道:“想说什么你倒是说,怎么又没胆子了?”
迟立冬郁闷道:“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
夏岳挑衅地看他,说:“说不定我这次回去,能在那边给夏斯年找个妈。”
迟立冬明知道他是故意说这话,还是配合地露出难过的表情。
夏岳道:“等真找着了,我就带回来,还在北京办婚礼,请你当伴郎怎么样?”
迟立冬说:“你收拾东西吧,我去陪年年玩一会儿。”
他起身出去,听到夏岳在他身后笑了几声。
次日下午,送夏家父子俩去机场,迟夫人也一起去,路上说几句就依依不舍地哭起来,夏斯年也陪着她一起哭,一老一小哭成一团。
夏岳看不下去,道:“夏斯年,你是男子汉,不可以再哭了。”
夏斯年抹着泪说:“可是你也经常偷偷躲起来哭的,为什么我不可以?”
夏岳意味不明地看看迟立冬,说:“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夏斯年说:“那你很优秀,我不可以,我要保留哭的权利。”
迟夫人被他逗笑了,搂着他,说:“不哭不哭了,都不哭了,等年年放假了再来。”
到了机场,夏斯年不肯自己走,撒着娇要迟立冬抱。迟立冬一手推着行李车,一手抱着他。
夏岳和迟夫人落在后面,低声交谈。
年年搂着迟立冬的脖子,小声说:“妈咪,我和你说个秘密,你不可以告诉爸爸。”
迟立冬道:“好,不会告诉他的。”
年年道:“他说我过几个月就能再来北京,但是不让我告诉你。”
过几个月就是新西兰的寒假了。迟立冬道:“你爸爸总是心软,对我太好。”
年年道:“他也说你对他很好,你们都好爱对方啊。”
迟立冬忍不住一笑,既而心里一动,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夏岳。
这才是相爱么,这原来才是相爱啊。
在那天晚上以后,他不再恐惧于夏岳会离开他,不再害怕夏岳可能的报复,以前面对夏岳类似的戏弄,他心里的恐惧每次都是十分巨大的,他会跪在夏岳面前一遍一遍的强调自己的真心,祈求夏岳不要再吓唬他,不要再玩弄他。
而这些恐惧,如今都不复存在。
他此时内心的充盈和安全,不再来自于夏岳无私无休的付出,而是他自己心里终于生出了一份饱满的、有生命的爱,这让他无所畏惧。
第九十五章 大结局
纵然相爱, 异地恋也还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夏岳和夏斯年走后, 迟立冬本就无甚乐趣的日子过得越发无趣, 但凡有些闲暇时间,都想用来和夏岳越洋通话,因为时差的缘故, 加上他也不想影响夏岳工作,每次想打电话之前就先发条消息问方不方便。
多数时候夏岳是会理他的,偶尔没有理他的话, 他就过半小时再问一次。
有一次他问了几遍, 夏岳才打了过来,开口就是:“迟立冬你很烦啊。”
迟立冬道:“你在忙什么?”
夏岳:“在买咖啡。”
迟立冬:“……这——么大的事啊。”
夏岳在那边笑了, 说:“当然是大事,咖啡师很帅的, 也是华人,我等下留个电话给他, 说不定还能发展一下。”
迟立冬道:“你少来,我都听到年年在旁边说话的声音了。”
夏岳:“他在怎么了?有孩子是gay的加分项,我出来猎艳都带他的。”
迟立冬:“什么猎艳?你都用些什么词?你别教坏他。”
夏岳笑出了声, 说:“他没在听我说话, 正和新朋友聊天。”
迟立冬:“新朋友?咖啡师吗?”
夏岳道:“不是,也是小朋友。今天来学校参加亲子活动,他想吃冰激凌,现在我们俩在学校门口的甜品店,他和一个小朋友买了同款冰激凌, 两个人正在比谁冰激凌上面洒的彩虹糖多。”
迟立冬道:“活动结束了吗?”
夏岳:“结束了,等夏斯年social完了就回家。”
迟立冬念念不忘:“那个咖啡师呢?你别随便留电话给别人。”
夏岳:“都说了是学校门口的甜品店,怎么可能有咖啡师?能买到罐装咖啡就不错了。”
迟立冬:“那你还编个帅哥出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