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暧昧(79)

他的出生,只会是另一个方靖宇,方靖宇在她面前再如何地阳光如何地如沐春风,他也掩饰不了他心底的黑暗,无论他承认不承认,当复仇的种子已经在心底扎根时,即使再痛苦不堪,他也不会将它连根拔起,他与顾家的纠葛,不会因为他势力的壮大而结束,而这个孩子,只会踏上方靖宇的后尘,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他逃离一切的纷争和世人的白眼,所以他的出生,只会是悲剧。

看来顾远是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方才电话那头他近乎失控的低吼,那样沉敛的顾远,那样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的顾远,即使在他带着她共赴云端的那一刻,也不曾见他因此而彻底失控,方才却在知道她要把孩子打掉后彻底失控了,电话那头那带着满腔怒意的急促的低吼,这个孩子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吧?

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孩子打掉,重新开始,现在他已发现她怀孕的事实,依他对这个孩子的在意程度,从此以后,他对她怕是不再是形同陌路的冰冷了吧,只怕是要恨之入骨了吧?

胸口的地方开始慢慢闷痛,细细碎碎的痛,在心口间蔓延开来,手不自觉地由腹部移往左心房,试图将那种痛驱散开来,眼泪不自觉地流得更凶,几乎将枕头彻底濡湿。

手术还没正式开始,医生在做必要地术前准备和消毒处理,护士拿着那支装着麻醉剂的针管,慢慢朝阮夏靠近,尖锐的针头,带着冰冷的寒意,在空气中散发出森冷的光,阮夏瞬间有了逃避的冲动。

就在阮夏在心里挣扎着要不要临阵脱逃时,门外突然响起震天的拍门声,像是在宣泄满腔的怒意和焦躁般,拍门声急促而沉重,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拍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心口间,心底猝然收紧,有什么东西似是破腔而出,犹带着泪意的双眸有些无措地望向医生。

朝阮夏露出个安抚的眼神,主治医师眉头微微皱起,而后朝一旁的实习医生使了个眼色,实习医生会意,走向门口。

手术室的门刚被拉开一条缝,实习医生还来不及开口,伴随着一声清冷低沉的“抱歉!”,一道峻挺的身影已骤然一把推开手术室的大门,如一阵旋风刮过,朝手术台疾步而去。

顾远清冷的脸上布满山雨欲来的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的森寒和由内而外散发的冲天怒意,让手术室内的人不由自主地怔愣住,有些茫然地望着疾步奔向手术台的顾远。

阮夏也下意识地望向门口,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只觉眼前一黑,纤弱的肩膀已被顾远狠狠扣住,用力拉起,手腕也瞬间被狠狠握住,“走!”

【040.我们结婚】

阮夏有些踉跄地被顾远用力从手术台上拉起,脚跟刚着地,顾远便拉着她快步往门外走去。

主治医师伸手挡住了他:“先生,病人手术还没结束,您还不能带她离开。”

顾远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主治医师一眼,只一眼,医师便被他眼底有深不见底的寒锐定住,下意识地收回挡在他面前的手。

阮夏从方才被顾远狠力拉起时产生的晕头转向中回神,试图挣脱顾远的手:“顾远,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远带着寒意的目光落在她犹残存着泪痕的小脸,薄锐的嘴角微微往上勾起,露出讥诮的浅笑:

“放开你?然后让你继续躺回那冷冰冰的手术台,狠心地将我们的孩子打掉?阮夏,我告诉你,办不到。”

说着像是要她感受他语气中的真实般,扣住她手腕的手猝然收紧,那力道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而后再次毫不迟疑地拉着她往手术室外走去。

任他拉着自己走到门外,阮夏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顾远,我也告诉你,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你阻止得了我第一次阻止不了我第二次!”

“你!”

顾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黑眸骤然眯起,黑沉沉的眸底是山雨未退的暗潮涌动,脸上的神色也沉了几分,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嗜人的怒意,一字一顿,

“既然今天我阻止得了第一次就不会让你再有第二次机会出现在这里。”

语毕再次毫不犹豫地拉着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等候在手术室外的桑蕊和莫琪看到这阵仗,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拦住顾远:“顾先生,请问你凭什么来这阻止我们家阮夏?你又以什么立场来阻止她?”

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顾远语气平淡,没有方才与阮夏说话时的冰冷:“就凭我是孩子的父亲,凭我在乎她,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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