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的囚徒(13)

那个霸王混混满意地看着我和钱同边叫边被控制在地上无法动弹。混混将口中的劣质烟头重重地压在钱同的脖子,钱同叫了一声。

然后几个混混用大头鞋狠狠踩在我的手上,来回碾着搓着。大头鞋超级沉重,鞋底有针刺一样的东西直扎我的手骨。

当他们拿出一把小刀时我有种彻底的绝望。这把刀很小,也许就是地摊上买的假冒瑞士军刀,刀锋并不是那么犀利,我记得我抽屉里也有这么一把,我用它削苹果,那完整的苹果皮够我得意半天的。但现在这把熟悉的刀让我有骨子里冒出的恐惧。

我想我和钱同完了,要死在这个鼠眉贼眼的小混混手上。

小混混露出一丝丑陋的讥笑,还有黄黄的牙齿。

突然一声巨响,一个混混被飞了出去。我看见了熟悉的矫健的身影。他动作潇洒惬意,几乎是一手抓一个,一脚踢一个把这几个矮小的混混飞出去。拽着我的两个混混被他狠狠地一拳一拳地发泄似地暴打。我看见他有噬血的眼神。

最后那个霸王混混被他连扇几个耳光,拎起来还转了几圈,如一块干瘪的腊肉抛了出去。

他扶起我,看着我的手,手上的皮全破了,血肉模糊。算我自作多情也好,我感觉他此刻是在心疼我。

不敢去医务室,去了附近的小卫生所简单包扎了下。配了消炎生肌的药膏,他送我们回来。

路上钱同说:“我是说他们很厉害吧,那天就是那个霸王混混打的我,没想到今天又来了,当我软柿子踩。”我看看气愤的他,你不就是个软柿子么。

蒋雪冷笑“别搞笑,哥们,这也叫霸王混混,整一只只小山鸡,还不够练手的。”

我羞愧,那几只小山鸡比我还矮,居然把我弄成这样。我靠在蒋雪的肩膀,闻着他的味道,很安心。想到几小时前我那彻底的恐惧,我有种重生的感觉。但自卑感马上袭击了我,我未免也太弱了,今天要不是蒋雪,我是不是会被那些小山鸡剥了皮,拆了骨。

原来蒋雪来找我吃饭,看见我和钱同窝囊至极的样子。也是很多年后,蒋雪说当时看见小山鸡们压制着我,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回到寝室,和崔强和张乐彬说了情况。他们不停问东问西。听张乐彬说蒋雪从小是打架长大的,初中的时候后脑勺被刺进半块亮晶晶的玻璃片。我一听,浑身战栗,心里有种滴血的难受。

躺在床上,我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入睡,但另一种甜蜜的情绪进来了,我有种被保护得好好的甜蜜,我想做为男人,这太不正常了。我从小向往强者,看武侠小说时特别喜欢乔峰,豪气冲天,行侠仗义,再惬意不过。如今我居然因为被保护而显得很开心。

第14章

我的手被包得像肉棕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蒋雪说等我伤好了后教我几招散打,他有好多招数,白鹤顶风,伏虎降兔,马蹄冲沙。

我笑着摇摇头,就我这样的体能素质,一千五百米就够呛了。

蒋雪调笑我:“看你弱不禁风的,以后跟着哥哥,哥哥护着你。”

我心里如喝蜜一样甜。

他和我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们一起看碟,一起听音乐。我们被《辛德勒名单》里的黑白肃杀场面震撼,我们久久欣赏纳京高的爵士。我们在昏黄的傍晚,泡上一杯咖啡,静静地听浑厚沙哑的《花样年华》插曲。

在音乐上我们共同点很多,我和他都特念旧,不喜欢盲目跟风。他有不少邓丽君,老狼的碟。他说他对邓丽君的音乐有一见钟情的滋味,现在的音乐再流行,销售量再高都没那个年代的歌销魂。甚至对童声合唱乐他都非常喜欢,常听松花江的一个儿童乐团的歌,不能否认,那歌真的是纯净得连一颗沙砾都没有。爱听儿童音乐,又是一个有童心的表现。

我们也争论,争论《阿甘正传》和《肖申克的救赎》哪部更经典,更值得奥斯卡金人。虽然电影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艺术,我们依旧争论得激烈。他每次哗啦啦说很多,强行占有发言权,似道理都占他那去了。每每我争不过他,就脸红,说话也结巴。他都嘲笑我:“小结巴,脸红得和烧熟的螃蟹一样,说不过我就别说啦。”“谁…谁…说不过你。”我又结巴。“算了,不逗你了,这辈子你都说不过我”他开口说起了一辈子,我吃惊。

他会替我倒水,剥橘子,不让我的右手费劲。

晚饭时保姆做了些家常菜,排骨汤,芦笋炒肉,苦瓜炒蛋,黑木耳炒鸡块。

他接过我的碗喂我吃饭,我马上想到《春光乍泄》里黎耀辉喂受伤的何宝荣吃饭,那可是整部电影里最温馨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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