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莫俊生阖上眼。
“怎么了?脸上弄成这样样子?”思媛的红唇成一个鸽子蛋状,故作惊讶。
“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莫俊生的声音里透出一种疲惫。
“人家关心你嘛……都不领情。”思媛撅着嘴,又扭着屁股出了办公室。
终于有了一丝安静,莫俊生微微睁眼,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还有地面上小心挪动的轿车,顿生一种对这个世界的厌倦感。
顺手拉上帘子,莫俊生又阖上眼睛,耳畔却还是不断的叫嚣声。
莫俊生和庄初苒大吵的事情在公司里传开来,不亚于此的是,商圈里也盛传莫俊生喜欢的是男人,和冯裕庭闹翻最大的原因是一个男人。
生活永远不乏绘声绘色的传言,很快那个被争夺的男人在富商,美妇,公子,小姐的嘴里成了个倾国倾城,貌比潘安的尤物。
月末,第三期拍卖会,冯裕庭大获全胜,终于得到了花帝苑。
庆功宴在西城的大饭店举行,冯裕庭身着黑色西服,整个人看起来既神采飞扬又雍容自得。
众人纷纷落座,举杯恭维冯裕庭
为了讨冯裕庭喜欢,特地安排了一场精致的戏曲,只见演旦的那个男人体态轻盈,画眉入鬓,媚眼如波,不远不近正好落在冯裕庭眼里。
“冯先生,这个是名旦,漂亮得很。”一个黑瘦的男人贴在冯裕庭耳畔说,面容似笑非笑。
“的确很漂亮。”
“他也很钦佩冯先生,想和冯先生交个朋友。”
冯裕庭但笑不语。
黑瘦男人不再绕圈子。
“若冯先生喜欢,可以安排单独的……”
话音未落,已被冯裕庭打断。
“不必了,冯某今日有些累了,还是早早回去休息为好。”
黑瘦男人眸子里出现一抹精光,随即笑得暧昧。
“冯先生真是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我佩服,我佩服!”
周围一些腆着肚子,油光瓦亮的男人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名旦,美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梨花带雨地低吟,他们则早已色授魂与。
曲子唱罢,掌声訇然。
冯裕庭起身,举杯向在座的名流,政要,商英道谢,说了一番场面话。
席间一个年轻的男人举杯走近冯裕庭,面色涨红,显然是喝多了,眼睛里一片阴戾。
“小辈第一次见到冯先生,果然气度不凡,与众不同。”
冯裕庭看着他满面酒色,微微笑笑。
“没什么不同。”
男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左右摇晃着空杯子,擦擦嘴角,似笑非笑。
“怎么会呢?早就听说冯先生喜欢喝茶,逗鸟……还有养男人。”
话音一落,全场静默。
“这位兄台,喝多了吧。”肖豫按住男人的肩膀,声调冰冷。
转头看冯裕庭,面色平静,像是没听到似的。
“哈哈哈哈。”男人笑起来,“原来真的是喜好男色,果然是雅趣……”
肖豫一个眼神示意,几个粗壮的男人立刻上前,左右拽住男人向外扯拉。
“放开我!放开我!”男人叫嚷着,又露出古怪的笑容,嘴里不停地嘀咕,“原来是真的,真的喜欢玩男人……”
“快带走。”肖豫一脸寒气,高声命令道。
那男人终于被几个保镖直接抓起扔了出去。
众人面色僵硬,仍是瞠目结舌状,像还未来得及反应刚才那有些骇人的一幕。
“我冯裕庭的确喜欢和男人做朋友。”冯裕庭向众人笑笑,“但绝不是各位心中想象的那种雅趣,冯某是很普通的人,还不想效仿魏王。”
许久后才有干笑声。
“哈哈,冯先生说得极是,冯先生说得极是。”
众人又恢复了常态,该喝酒的喝酒,该做戏的做戏,各司其职,好不热闹。
但一场庆功宴终是有了这样不愉快的小插曲。
莫俊生当晚没有来,不少人在背后窸窸窣窣,近日来传莫俊生看上冯裕庭养在金屋里的男人的谣言已经如雪片般纷纷扬扬,怎么也收不住。
隔天,紫时牵着松狮在林荫道散步时,老远就听见有些动静,回头一看,掩在树木旁的是几张生人的面孔。
紫时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们畏畏缩缩一阵后,反倒是鼓足勇气向紫时走来。
“请问,冯裕庭先生住在这里吗?”
紫时看着面前这穿着休闲服的一男一女,当然还瞟到了他们背着的大包。
大包里有什么?照相机?
他们看起来像是素质很好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