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流萤(61)

江临风嗬嗬一笑,含了他敏感的耳垂,低沉而暧昧地说:“你是不是男的,我还不知道?”

他的手已经驾轻就熟,轻而易举伸进黎箫的衣襟内,熟稔地探向那滑若凝脂的肌肤上敏感而脆弱的部位。黎箫感觉到身子开始可怕地变软发热,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急促起来,他又羞又怒,这还是在病房内,房门大开,随时有人会进来,而这个人总能这样罔顾他的意愿和心情,总是只想到自己的欲望。黎箫窘红了脸,推着他说:“别……有人会来……”

江临风无不遗憾地住了手,在黎箫一声惊呼中,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出病房,朝早已停驻楼底的车子奔去。黎箫羞得满脸通红,只好自欺欺人地将脸埋在江临风怀里。耳边只听见江临风哑着声说:“宝贝,等了这么多天,可真是憋死我了。”

若不是黎箫坚持,怕是在车上江临风就要忍不住要了他。他们一到家,顾不上站在门口迎接黎箫平安回来的林玉芬和小薇,江临风将黎箫一把抱起,急急地奔上楼去。在剧烈地关上房门后,江临风已经连拉带拽地扯下黎箫的衣服,将赤裸的美人压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覆上那具将近一个月没有碰过的身体。黎箫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就被一场铺天盖地般的亲吻乱了心神,嘴唇被咬得生痛,舌头几乎狂暴地扫荡了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身体被完全打开,两腿被分置于腰部两侧,那一道腰腹边侧的粉色手术疤痕,此刻犹如软玉上一道蛊惑人心的花纹般,闪动着妖冶柔媚之光。江临风禁不住用舌头一寸寸膜拜这道粉色的花纹,引起黎箫一阵阵痉挛般地颤抖和惹人遐想的喘息。再往下,小兔一样安静乖巧的性器此刻颤巍巍地半抬了头,嫩芽处分泌出晶莹剔透的露珠,粉色的密穴如初春娇嫩的花瓣,单只一眼,便能让江临风血脉贲张。他一面尽情品尝这具美好的躯体,一面伸手拉开床头抽屉,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润滑剂,挤了一大坨在手心,草草地拓展了一下小穴,便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啊……”黎箫痛得脸色发白,江临风也不好过,夹在紧到不可思议的甬道中央,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放松,宝贝,放松。”江临风吻着他的敏感带,双手在他全身游曳,给予抚慰。渐渐的,江临风感觉身下的小人儿身子再度变软,他一挺腰,尽数挤进了黎箫体内。“箫箫,给我,箫箫。”他呢喃着,诱惑着,黎箫眼眸带泪,摆动腰身,引导他进入得更深。江临风满足地喟叹一声,开始了在他体内掀起狂风骤雨般的快感。共同结合的感觉如此销魂,他们一同深深攀附上高峰,再一起从高峰上直线下坠,跌入欲望的深渊。

激情之后,黎箫浑身无力,趴在江临风的胸口轻轻喘气。每次与这个男人做爱,都像要将身子点燃起熊熊烈火,燃烧干净那样彻底,那样无法保留。不能说没有快感,但是,那种几乎能令人致命的快感之后,却是无穷无尽的空虚,就好像将身体内蕴藏的力量由内而外,全都倾泻殆尽,黎箫此刻,忽然涌起一种悲伤,他缩了缩身子,与江临风贴得越发紧密无间。

还不够,肌肤与肌肤的相亲,身体与身体的纠缠,体温与体温的慰籍,却仍无法驱散这种悲伤,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还不够,还不够。黎箫焦燥起来,无意识地磨蹭着江临风的身体,不知自己在索求什么,只知道要索求,要从这具与自己结合得如此紧密的身体上索求自己所没有的,梦寐以求的,却又无法说清的东西。

江临风抓住了他,邪魅一笑说:“宝贝,你今天可真热情,刚刚还没有喂饱你吗?”

黎箫呆了呆,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与挑逗无异,霎时间身子一僵,红了脸,小小声,老实地说:“不,不是。我只是,只是……”

江临风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凑近他的脸笑道:“只是什么?小妖精,这么热情,想要榨干我吗?。”

“不,不是这样……”黎箫难堪地扭了头,“临风,别……停下来……啊……”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内心的感觉,却已被江临风翻过身去,以趴着的姿势被他再度进入。黎箫的惊呼声很快变成一连串的低吟和喘息,江临风似乎早已洞悉他身体的秘密,知道撞击哪一处,便能像开启门口的钥匙那样,打开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情欲。他无力地趴着,看不见江临风耽于情欲的脸,却能分外感觉到他的硕大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所掀起的轩然大波。那快感太强烈,黎箫只觉自己快要被烧毁了一般,他拼命摇头,哭泣着,叫喊着,但即便如此,内心那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仍然没有被填满,快感之下,仍然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悲伤。黎箫不顾一切地翘起臀部,极力迎合身后猛烈的撞击,换来男人犹如野兽一样愈加凶猛的对待,终于在高潮来临那一刻,眼前闪过彩色光斑,随即两眼一黑,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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