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挨着坐下，餐桌底下你碰我一下，我踩你脚一下的，也不怎么老实。

宋京秋正跟陆鸣说她们上的话剧，要分一些票给家里人一起去捧场，韩老总和陆鸣都很感兴趣的样子，也没发觉那俩小的餐桌下搞小动作。倒是对面坐着的韩二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手抵唇边咳了一声，很轻的一声，就让对面两个人都收敛了不少，也不敢闹腾了。

陆鸣回头看了韩二一眼，笑了没说话。

宋京秋也看过去，不满道：“老二干什么，我跟小陆说的好好的，不就是喊他去看一场话剧吗，怎么啦，还耽误你事儿了？”她拍了拍陆鸣的胳膊，只当他是乎韩二，安抚道：“别怕，这个家老二说了不算数，听妈妈的话，你等周四的时候就跟我一起过去。”

陆鸣也没解释，只笑着点头道：“好。”

韩二：“……”

韩二维持了一下家庭秩序，惨遭秩序源头反噬。

第7章

卓一凡一连几天把手机藏着不给韩乔野看见, 藏了几次, 自己就找不到了。

韩乔野被他逗乐了，道：“我给你打个吧, 等着。”

卓一凡：“别！！”

他这么喊着, 还是晚了，韩乔野已经拨通了并且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也没放别处, 就放客厅沙发的一个垫子下面。

卓一凡喊的再快，也没有韩乔野手快, 翻出来就瞧见上面屏幕上亮起来的名字, 韩乔野拿起来看看手机又看看小跑过来的卓一凡, 小孩已经他三米开外站住了, 一副情况不好立刻逃跑的架势。

韩乔野冷笑道：“粉红凤凰花凤凰, 嗯？起的挺带劲儿的啊，你来，站这给我把这名字念十遍。”

卓一凡下意识想跑，但是手机还人家手里，韩乔野还那小声威胁他：“你走一个试试？我三天抓不到你跟你姓。”

卓一凡一点都不乐意他跟自己姓, 不想被他抓到, 吭哧了半天还是站客厅把这绕口令一样的破名字念了十遍。

韩乔野还那监督他，懒洋洋道：”大声点, 刚才没吃饱么。”

卓一凡翻了个白眼, 但也自知理亏, 站那接着念：“粉红凤凰花凤凰粉红蜂房——发蜂房……”念到后边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

宋京秋客厅喝茶, 看到了自然护着，不许韩乔野欺负小孩，听卓一凡念了两遍之后就开始教他发音，“凡凡，跟阿姨念，从腹腔发音，来你手放肚脐往下三指那边按着，粉红凤——凰——”

卓一凡跟着国家一级演员学起范儿，也不知道是念的慢了还是宋女士带的好，还真有那么点字正腔圆的架势。宋京秋听完之后带头给他鼓掌，笑眯眯地夸奖道：“凡凡念的可真好，发音学一遍就会了，我听着没什么毛病，还特别适合舞台发音啊！”

卓一凡眼睛都亮了：“是吧阿姨！我也觉得，我以前还给我们班自己做的那个动画片配过音呢！”

宋京秋惊喜道：“哟，还有经验哪！那不错，你等周末的时候来我们剧院玩啊，阿姨带你认识几个老师，你再跟着学学发音，真挺有可塑性的！”

两个人一点都没意韩乔野，已经从绕口令转到其他职业上去了，一老一少有说有笑的。

韩乔野：“……”

韩乔野拿着他手机，手动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写的特别肉麻叫“亲老公”。

卓一凡看了一眼，实不好意思用，又给改成了“韩大哥”。

韩乔野嗤笑了一声，道：“你过来。”

卓一凡警惕道：“ 你想干啥？”

韩乔野挑眉：“不干什么，你来一下，我们去楼上谈谈。”

卓一凡被他拎着去了二楼，俩人就这个称呼问题一直谈到傍晚吃饭才算“和平”解决，手机上互相存了一个“亲爱的”，这是卓一凡后的底线了，存名字的时候小孩从脸红到脖子上，韩乔野还那挑三拣四，嫌不够直白，硬是让卓同学割地赔款，等着晚饭时间都过了卓一凡都没能下来吃上一口。

韩家老宅的时间还是比较少的，也只有周末或者有什么聚会的时候，韩家长辈才会喊他们过去。

卓总等到儿子毕业的时候，送了他一套别墅，生怕儿子外面生活不好，要不是卓一凡死命拦着，估计还要塞一个厨师和一个保姆过来，瞧着卓一凡态度坚决，也只好给他留了个司机就作罢了。

韩乔野看着卓总宠儿子的模样，忍不住感慨道：“你这样都没被养成一个纨绔子弟，还真是挺让我意外的。”

“你说什么呢，谁纨绔了啊，我十项全能好吗？”卓一凡一边利落收拾家的东西，一边跟韩乔野搭话，语气里都带着自豪，“我还能照顾我师父呢，我做的菜我师父喜欢了！我师父出门的时候，行李也都是我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