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实在难以放心紫薇的卓鹤,还是尽量多空出了很多时间陪她。
别说枪林弹雨,仿佛觉得就是好好走着路,也可能把她给摔着。
这天晚上,两个人终于极少见的出了门到东京附近的小镇里去泡温泉看烟火,可卓鹤什么风景都顾不得瞧,全程都把眼神放在紫薇身上,恨不得将总是蹦蹦跳跳的她拴在身上才好。
在街边满足的吃着烤鱼的格格大人抱怨:“是你说要低调的,自然点好吗?”
“我看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自然?”卓鹤反问。
紫薇拿着竹签,指尖摸得油腻腻的,胃里却觉得很满足。
她偶尔也会吐,但大多数时间,就是见什么想吃什么的的馋猫。
“啊,这一定是个吃货啊。”格格摸着肚子感叹道。
“吃货是你。”卓鹤这样平淡的说着,却很称职的拿着湿巾帮她擦嘴又擦手。
丢掉烤鱼残骸的紫薇又开始忧心忡忡:“我万一变成个大胖子怎么办?”
“那又怎样?”卓鹤不以为然。
“什么怎么样,连我变丑你都不在乎!”紫薇瞪眼睛。
“说过了,你永远都是你。”卓鹤摸摸她的头:“走吧,烟火要开始放了,不是想看吗?”
“对对对。”赵紫薇顿时醒悟,拽着他就往会跑。
卓鹤虽想叫她稳重一点,可是看到格格大人灿烂的笑脸,又不忍心打扰。
他有时会胡乱的担心,万一孩子变得像自己似的样无趣怎么办,所以很多想唠叨的话,最后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
日本人总喜欢用烟火大会向盛夏告别。
空旷的山岚间腾起的一朵又一朵璀璨的花火,把漆黑的夜空照得格外明媚。
虽然不能去夜市里人挤人的参与,但他们落脚的古宅视线非常不错,所以仍旧能感受到盛夏节日的氛围。
紫薇抱着盘和果子,坐在木台上望着远方的天空,看得双眼都在闪闪发亮。
但守在旁边的卓鹤却仍安安静静的凝望着她,似乎并不太关心世间其他的一切。
等到最后一枚烟花燃尽,天空恢复平静,紫薇才放下盘子,又满足又懒洋洋的躺在他的腿上:“啊,我好像习惯了混吃等死的舒服日子。”
卓鹤淡笑,俯身吻了下她粘到糖粉的脸,又轻轻的擦了擦:“之前说想准备画展,如果你有精力,可以先在家整理下画作了。”
“真的吗?”紫薇立刻激动地爬起来。
加上之前到美国留学,她已经有一年多都没有忙碌过正经事,心里面早就闲的发慌。
只是松川会一直风起云涌,叫人惴惴不安的不敢多想。
“嗯。”卓鹤平静颔首,就像在答应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也只有赵紫薇知道,他为了这份小小的自由,几乎献出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和自己的全部。
正在这事,守在前院的保镖忽然敲门报告:“会长,有个叫小泽伊川的想要见您。”
卓鹤从不随便见客,更不想打扰此刻的好心情,立即拒绝:“不见。”
无语更多废话,保镖马上转身离开。
可是紫薇却在旁眨眨眼睛:“谁啊?”
卓鹤回答:“没印象了。”
“但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赵紫薇打了哈欠,疲倦了:“不管不管,洗澡睡觉。”
说着便睡眼朦胧的起身去了浴室。
仍坐在原处的卓鹤又抬手倒了杯清酒,举起来对着月亮一敬,而后仰头饮掉。
三十而立,他有太多的话想讲给父母听,却只能以这种形式而告别他们。
就要走入人生新的阶段了,成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对所有人负起责任的男人。
此时此刻的卓鹤,忽然很怀念优香的怀抱、和卓凌风那双温暖的大手。
但他已经拥有更重要的人在身边,所以不打算再回头,而必须一直朝前走。
——
短暂的休息很快便匆匆结束。
在众议院为大岛联姻拉票,使得卓鹤总是要周游在那些松川会的旧部之间。
此刻的形势似乎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档口,有些人已经放弃了几个月都没振作起来的委员会,而有的人,仍旧冥顽不灵。
奖惩之区别,卓鹤必须做的无比鲜明,才能叫所有人看到自己应该做出的选择。
回到松川会没休息一会儿,他便匆匆出门了,赵紫薇自己待着也是百无聊赖,想起画展的事,便准备起身去收着卓凌风作品的房间瞧瞧。
她虽没为人设计过展览,但此等小事,格格大人还是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