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理?钟理?”
钟理还来不及恢复理智,杜悠予竟然就一把将他抱起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被放到沙发上的时候,背部的疼痛让钟理差点弹跳起来,于是终于完全清醒了。
杜悠予脸色很是难看:“你怎么了?”
钟理勉强趴着,不知怎么的有些羞惭:“没事..”
“又挨打了?”杜悠予托着他的脸仔细察看,掀开他衣服的时候显然被吓了一大跳,愣了半天都没声音,而后才咬牙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谁把你打成这样?”
钟理趴在沙发上闷着声音:“没什么..我惹我妈生气了。”
杜悠予愣了一下,起身去找来药箱,准备动手给他上药:“怎么会?你不是一直很孝顺吗?”
钟理蔫了,半天才说:“我..我也是没办法。”
他一颗心都已经掏给杜悠予了,现在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当时要是不说得那么直接可能还好些,可他就是这么个只会走直线不懂得拐弯的笨人。
“我、我喜欢上一个人,想跟他过一辈子,我妈没法同意。”
杜悠予给他搽着药膏,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觉得值得吗?”
钟理忍着痛点点头:“嘶..我等她消气。我想过段时间再回去,大不了再被打一顿,我不躲。”
杜悠予摸着他肿了的脸:“你太实在了。要她消气不能任她打,人在火头上下手是不知轻重的,打出问题来怎么办?你要懂得躲,说点好听的,伯母可能也就心软了。硬扛着是会被揍得最惨的。”
“..是我做错事,我不好意思躲。”
杜悠予笑着叹口气,摸摸他的头:“你啊,就是太老实了。”
钟理想着“老实也没什么不好”,但看杜悠予的样子,竟像是替他难过似的,不知怎么的,莫名的也就有些伤感了。
“你这么笨,可怎么办才好呢..”
杜悠予给他身上都涂好了药,而后抱着他,吻了他。
“傻子,怎么有你这么傻的?”
杜悠予边说他傻子,边温柔地把他亲了一遍,以至于钟理觉得被叫“傻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脸肿得很不好看,完全影响视觉效果,但接吻居然也渐渐有些过火。
不过杜悠予还是停了下来,磨蹭着他的鼻子,“今晚我就不折腾你了,免得你痛。”
钟理背上痛得太厉害,只能趴着睡,杜悠予就把他抱着,让他趴在自己怀里。钟理一直怕他太重,会把杜悠予给压坏掉,就战战兢兢的想找个办法撑住身体的重量。
尝试了一半就被杜悠予发现了,杜悠予笑着咬了他一口:“你想太多了,又不是没骑在我身上过。快睡觉。”
两人这样抱着过了一个晚上,钟理从没试过这么清晰地感受这个男人的心跳,虽然背上像被火烧一样,但在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里,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杜悠予家里休养了两天,钟理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某种程度上来讲,杜悠予倒是很喜欢他这种状态,总爱让他趴着,方便被欺负似的。
看书的时候也要他趴在他腿上,像摸宠物一样摸他,摸到不该摸的地方钟理也无法及时做出抵抗;做某种事的时候,钟理更是只能趴在他身上,用那姿势全无反抗余地的被杜悠予反复蹂躏。
这样有点小恶劣的杜悠予,钟理也觉得喜欢,被他欺负两下也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是生活情趣。钟理觉得他们已经很有美满家庭的样子了,想起杜悠予说过的那些话,就满心都是憧憬的幸福。
在公司里要给背上换药,他就只能去找颜可,兄弟们必然会刨根问底,他不擅长说谎,一定会露馅。只有颜可温柔又没好奇心,是最可以轻松相处的人。
趴着让颜可上药,钟理想着自己和杜悠予,也想到他和徐衍,忍不住就问:“颜可..你会去荷兰结婚吗?”
“啊?”
“你和徐衍,挺久了吧。”钟理说着也不太好意思,“有打算举行个仪式确定关系什么的吧?”
颜可半天没说话,沉默漫长得让钟理都不安了,他才拍拍钟理的头:“你啊,难道你以为我是徐衍的什么人吗?”
轮到钟理莫名了:“怎么?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他是亲眼看见他们接了吻的,怎么也不至于是误会。
“是同居没错。但是,”颜可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我的。”
钟理惊诧了,“你是说,徐衍脚踏两只船?”
他的反应让颜可有些好笑,但终究也笑不起来:“不是两只三只的问题。这圈子里谁不会逢场作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