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齿格格作响,直打冷颤:“不要说了……”
大步踏过来的声音,然後压在我身上的ERIC被整个人抓住狠狠摔在地上,文扬脸色铁青地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那表情好象他正在下死力疯狂踢打的是个麻袋,不是人。一向强势的EIRC居然没能反击,挨了几下狠的,狼狈不堪地扶著墙。
“别打了……”我半天才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文扬又补了两脚才喘住粗气停下手,微微弓著背站著,满脸的余怒未消,胸脯大幅度起伏著。
“为了这麽个人动我,”ERIC慢慢站直身子,擦掉嘴边的血迹,依旧笑得轻松从容,“太不值得了,你会後悔的。”
文扬咬著牙又捏紧拳头。
ERIC和文扬对视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
“滚出去!”文扬双眼通红,“这不是让你下流的地方!”
门重重摔上,把衣裳不整的ERIC隔在外面。
我耻辱地往沙发深处又缩了缩,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文扬走过来,扯掉我手上的领带,动作粗暴。
“那就是和你来往的人?”他不无讥讽。
我把身体蜷缩起来,用胳膊挡住掉泪的眼睛。
“早和你说了不要乱来!自作自受!”
“去洗澡,我把沙发处理干净,”他用力拉著我,“下次要做什麽在外面解决,别把不三不四的人带进来!!”
我不想解释自己是被强迫。心里一阵空虚,他生气并不是因为看到我被人怎麽样,而是以为我把人带到家里来做苟且之事,还弄脏他心爱的沙发。
“是。”我软弱地应著,低头爬起来蹒跚著往浴室走。
“你哭了?”
我躲躲闪闪:“没有。”
他叹了口气:“我给你放点热水。”
我在浴缸里坐了好几个锺头,也不知道为什麽,哭得那麽伤心,停都停不下来。
“文扬。”半夜我去敲他房间的门。
他开了灯一言不发地坐起来,没有半点睡意,一脸的清醒。
“你没睡著吗?”我犹豫著走了进去站到床边。
“没有。什麽事?”简短而且冷淡。
“文……文扬,我想跟你睡。”
他惊讶地扬起眉毛:“什麽?”
“我……我冷。”我哆哆嗦嗦的。只穿了单件的睡衣,光脚站著觉得一直冰凉到骨髓里。
“我去给你灌个热水袋。”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准备下床。
“文扬……”我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我,我就在你床上睡一觉……我不会做什麽的……”
“两个人睡我不习惯。”他站起来,找自己的拖鞋,“你等一下我去弄热水……”
我一把抱住他的腰,抱得死死的。我听到自己接近哀求的声音:“文扬,陪我一会儿就好……我只睡一点点地方,不打扰你,文扬……“沈默了一下。
“还是不要了。”他冷淡地说,掰开我在他腰上扣得死死的手指。
我看著自己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有力地强行掰离,突然失控了。
“你……你还不是对我有偏见?我又不会对你做什麽干嘛这麽计较,真的那麽怕我……那麽怕我……你就不要和我一起住啊!!最讨厌你这种人了,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背地里看不起我……伪君子……”
文扬静静看了我一会儿,一声不吭穿好拖鞋,往门口走去。
“文扬!!”我是真的慌了,忙跳起来惊慌失措要追上去,“我错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就回房间去,我不胡闹了你不要生气。”
“喀哒。”
他已经关上了门。
我光著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上,呆呆站著。
“还不到床上去,这麽冷天连拖鞋也不穿,明天又要拉肚子。”
我像被解除了禁令一样手脚总算可以动弹了,忙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
真好……是文扬的床……还有他的温度……
我闭上眼睛紧紧揪住被子。
“对不起,小竟。”
在我以为他已经睡著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在身边轻声说。
这是第二次听到他向我道歉。
可笑的是他都没有做错什麽。
他忽然注意到我不寻常的动静:“小竟,怎麽了?”
我哆嗦得厉害,牙齿都格格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