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程1之归途(4)

“你,你发什麽神经!”我呆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恼羞成怒。

陆风呵呵笑了。

我别过头不看他欠扁的笑容,闷头收拾著自习要用的练习题和笔记。

“咦?我的袜子呢?”陆风低头东张西望。

“我洗了。”

这男人外表光鲜无比,内在邋遢得不得了。袜子从来不洗的,穿完一双就放在枕头底下压压平,等全部袜子都跑到枕头底下去的时候挑出一双比较不脏不臭的来应急。半个多学期了没见过他洗袜子,我敢打赌随便抽一双出来都硬得能在地板上站稳。我睡上铺都熏的受不了了他还不嫌恶心。下午下课回来,趁他去买鸡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些万恶(臭)之源搜出来统统洗了,晾起来居然有一打之多,啧。

“你洗了?”陆风抬头直勾勾看我,眼神怪异。

“怎,怎麽了?”我开始怀疑那里面是不是有百万英镑支票,表情那麽恐怖。

“小辰你帮我洗袜子?”

“是……”我糊涂了。

“我真是爱死你了!”陆风伸手就抱,我没能躲开硬是被他搂紧用力在脸上亲了一下。

“你变态啊!”吓得我心脏都要罢工。

“我是变态。”陆风笑眯眯,“来,再亲一个。”

“你做梦。”我把厚厚的化学习题砸在他脸上,他顺势一把揪住我把我按在床上作色狼状上下其手。

“喂,不要!”我求饶,“会痒……”话没说完就被搔到腰侧,忍不住暴笑出来。

“怕痒啊?”陆风也笑,“那这里呢?这里?这里?”

被他手触摸过的地方都跟触了电一样,我蜷缩成一团笑得呼吸困难。

“小辰,你很敏感呢。”

“怕痒就怕痒了,用那麽感性的词干什麽。”我爬起来,看他咬著嘴唇表情复杂地望著我,琥珀色眼睛闪闪发亮。

“怎麽怪模怪样的,你撞到头啊?”

“没事。”他笑笑,光脚套上NIKE球鞋捡起书包,“一起自习去吧。”

LONG WAY HOME (三)

陆风上自习可以作为一个成语来使用,表示某现象极少出现或者根本不出现。

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校外打架生事。(前面已经提过了,这是我们学校灰色收入的重要来源。)

前不久还刚在电子游戏厅用椅子打折附近高中小混混的老大一条胳膊,令他在这一带中学生中名声大噪。那是校园暴力盛行的年代,看多黑道枪战片的都自发把他那样打起架来下手又狠又快,操起啤酒瓶砸人脑袋一点也不手软的人推崇为老大,以为是英雄。

我作为老大身边得宠的跟班英雄後面躲著的跑龙套,让人觉得很羡慕似的,只有我自己才能理解千方百计不想被旁边这个刚刚又被记了过,从教务处出来就以能让教导主任听得清清楚楚的音量把教导主任十八代祖宗都招呼过一遍的家夥所连累的心情。

“小辰,溜冰去吧,我请你。”

“不要,无功不受禄。”

这种对话在我们之间很常见。陆风有钱,对朋友出手也阔绰,而我是绝不肯无故受人恩惠的,老爸从小就用鸡毛掸子结结实实教会我和弟弟原则:“一不能偷,二不能贪。”贪就是贪小便宜的意思。所以我和陆风之间算得特别清楚,连出去爬山喝瓶矿泉水的钱都要一分不少地还给他。我自认为很磊落,他却气得半死。

果然他又凶巴巴挑起眉毛瞪我;瞪了半天看我无动於衷,才换了语气:“你功劳大大地有啦,去溜两场当我答谢你。”

“咦?”

“上次帮我写的那个作文,征文活动一等奖,我老爸给我的奖金丰厚。”

我呆滞,石化。

YIYIYIYIYIYIYI,怎麽会这样?那个脏话连篇的东西居然一等奖?

55555555555555,为什麽会这样,我长这麽大自己作文从来没拿过奖的说,居然只用了三个鸡腿就把奖让给他捧走了……

溜冰在当时的中学生中很风靡,原因是那里的光线和气氛极适合做些意味暧昧的小动作。男孩子们带著心仪的关系尚未进一步明朗化的漂亮女生来溜冰,假借教学之名光明正大拉她的手扶她的腰,甚至连她摔倒的时候一定会跌跌撞撞扑进自己怀里这一点都算计好了。通常从溜冰场出来的两个人都会有突破性进展,运气好的话直接升到全垒打都很难讲。

在场外换鞋子的时候不停地有人朝陆风打招呼:“阿风,今天没带漂亮马子来啊?”“阿风,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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