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声音竟然在发抖。
“两年前破坏你们的感情,我真的很抱歉。”谭瑞叹了口气,“这边下雪了,
如果你愿意过来找她的话,我可以帮你拖延她两天的行程。”
“好,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萧正宇立刻说,他虽然激动,但仍不失
理智,“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客气,算是这两年你资助我的一点儿小小的报答吧。”
萧正宇似乎是微微一笑,笑完后语气回复到那种斯文平和,“再冰也好得差
不多了。前几天我帮她申请了意大利一所不错的音乐学校,明年三月就开学。
到时候你陪她一起去吧。”
寒风吹来,让谭瑞浑身一个冷战。他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笑了笑,“那就
多谢萧先生了。”
第二天依然睛好,院子里的雪被旅馆的人扫去了,其他地方的积雪也呈现
出融化的趋势。薛苑还好,有几位被困在旅店三四天的游客终于按捺不住,他
们辗转打听到距旅店七八公里外有个无名的瀑布,化雪的时候分外壮观。那几
位游客早就被憋得不耐烦了,更听说这一路上风景极美,宛如仙境,立刻相约
步行到峡谷去。
薛苑一起床就听到了这个计划,她有点儿闲,也参与了进去。现在不是旅
游旺季.所以参观者很少。,
走了一段路才知那道路何等泥泞。去往常见的旅游景点的马路修得笔直,
可上了小路,立刻显示出下雪后的不安痕迹来。道路混杂着泥土和石块,又湿
又滑。这一行人都是在大城市待惯的人,怎么受得了如此颠簸,时常有人摔倒,
不过几公里路,愣是走了两三个小时。
但是瀑布却美得惊人。
好像~块绵延十米的巨大玉石被人击碎成白色的晶体,从悬崖上滚下来。
瀑布下有个水潭,那水是一种罕见的蓝绿色,好像染料一般的颜色,在阳光下
熠熠发亮。
那样的颜色让薛苑深感迷惑,忍不住想走得再近一点儿,却无论如何都没
想到自己脚下所站的地方是块青石板,长着细小而滑腻的青苔,她只动了~下.
身体就失去平衡,朝前栽去。
她感到有风从耳边划过去。她记得自己所站的悬崖并不高,但下降的过程
却很久。
清冽而冰冷的水灌进耳朵,覆盖上了眼睛。水下面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
都是模糊的。她意识迷茫了,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溺水了,这个时候挣扎也为时
已晚。她只觉得身子不停地下潜,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腰,揽
起来,浮出了水面,她勉强睁开眼睛,只看到模糊而熟悉的侧脸和越来越近的
岸边。
眼睛再能视物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两个人浑身都是水,头发贴在额角上,一缕缕地往下滴水。薛苑盯着他的
脸看,是啊,那么熟悉的一张脸。
她尚在呼吸,远远没有溺水到需要人工呼吸的程度,可此时的反应无论如
何不像是正常人,萧正宇都担心得心像要揪起来,抱着她的脸,“薛苑,你没事
吧?入水的时候水花都打到头了,说话啊?”
他现在才发现她脸上的水是热的。水潭沉起一团团水雾,瀑布正发出一阵
阵轰鸣。两个人说话其实是听不太清楚,几乎只能靠嘴型判断。萧正宇吻上她
的额头,“别哭。”
两个人身上都是湿的,但是谁都不觉得冷,薛苑看着他的眼睛,握住他的
那双大手,费力地摇摇头,轻声说:“你身上还有伤没痊愈,疼吗?”
萧正宇拥她入怀,唇贴着她的耳朵,“我不愿意在旅店等你,所以就追过来
了。刚一到瀑布,正打算叫你,你就失足掉下去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脱了
外套毛衣跳下来了。至于我身上的伤……”
薛苑紧张地抬头,“怎么了?疼吗?”
萧正宇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倒是不疼,就是冷。”
真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两人都被水湿透了,薛苑穿着厚大衣和毛衣,一湿
透就粘在了身上,鞋子里也是。她太冷了,便把手伸到衣兜里,却摸到了冰冷
的手机,拿出来一看,屏幕一片黑,进了水,坏了。
萧正宇握住她的手,其实他的手指也是冰冷的,但薛苑感觉很快就有暖意
透过他的手传给了自己。
两人相互扶持着站起来,水潭边的大石块长满青苔,非常滑腻,薛苑脚下
再次一滑,摔在萧正宇怀里。好容易走到平坦的地方,其他游客和导游也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