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惑战(19)

他扔掉手上吸了一半的烟,把头往后靠到门板上,有些慵懒无赖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很深沉,掺杂着一些我不能确定的东西。

“你来这儿干嘛?昨天……”我终于知道什幺叫难以启齿,什幺叫窘迫,我居然那幺随便就跟个男的……而且是他,“昨天的事是个意外,你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吧,我不会再找你麻烦,再纠缠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哼,你以前是当编剧的?这台词烂得可以媲美肥皂剧。”他斜睨我一眼,无动于衷,“你巴不得说从来没有认识过吧?”

他莫非是我肚里的蛔虫?

“邵振安,你根本不后悔认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他颇臭屁,“看来,那场你所谓的意外并没有使你的体力受损──”他的眼神往我身后看去,玲达已经赶上来。

“你什幺意思啊,不等我……”看到程晋,她一怔,可能是想起警卫的话了,她犹豫一下问,“这位是──”

“喂,阿sir。”我忍不住上前轻踢了他一脚,“美女问你话呢?”

“安迪!”玲达阻止我,看我跟他的表情并不像是朋友,以为我是醉酒导致行动鲁莽,她有点儿惊,替我开脱,“他喝多了……”

我嗤笑:“说什幺啊?玲达。来,我告诉你他是谁。”用手臂一把揽住玲达的纤腰,凑过去在她耳朵亲昵地讲,“程警官,是专门抓坏人的。”然后再看向程晋,“阿sir,我带女朋友回家不犯法吧?”

“安迪你怎幺了?”玲达轻斥。

程晋优雅地站起身来,有些研究意味地盯着我,然后看了玲达一眼,居然没说什幺,乖乖转身走了。

“警察找你干嘛?你们有过结?”在我甩上房门后,玲达禁不住好奇地发问。

过结?哼,人人都看出我跟他有过结,以往,我因为无聊惹上他,而他,现在似乎有了闲工夫对付我。

那天晚上跟玲达做的时候,始终不大硬得起来,结果还是玲达体贴地让我放弃,我有点沮丧地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绝对不想承认我的“性致”是被那家伙给搅混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够大胆够潇脱,能屈能伸荣辱不惊,但这次,看来我高估了自己。被一个和自己一样强势的男人给做了,这使我不能平静,即使我把性爱当作最随便的东西,我也无法对这个人熟视无睹,因为在这之前,我以为我与他能做“兄弟”,我对他有兴趣,他对我也可以看出有欣赏成分。但有了那一次糟糕的性关系之后,全打乱了。

总之……我不能再跟他耗了,到时损失会更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他不但不打算就此疏离,反而找上门来了──那个冷热兼容的自私的又有些不怕死的家伙。我觉得他对待我没有比对待那帮坏分子好多少,或许他以为戏弄我更方便更理所当然?!

突然,我对上了玲达有些失望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

“Shit!”我低咒一声,终于知道她在痴痴看着什幺了。我冲进浴室,对着镜子侧身照了照,清楚地看见几个明显的痕迹,右肩下方还有个齿印,也不知道他什幺时候下“口”的,那个时候注意力太集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粗鲁,这样的吻痕显然不像是女人留下的,不知道玲达看出来没有,妈的,这样未免也太逊了。该死的程晋!太没床第道德了。

第二天没出门,到这儿还是头一次呆在空荡荡的家里,看来,我失去的还只是“性趣”而已。正午,警卫打电话上来,说有搬家公司的人送来一些家具,现在要运上来。

“不,告诉他们弄错了,我没订过家具,没有!”我大声反复。

“地址是你,署名也是你,怎幺会错!”送货的男人用大嗓门在对讲机里比我还凶。

“我没买你们也要送是不是?行哪,有胆你们就送上来!送进门就别想再拿回去!”我心烦气躁地嚷,真觉得一阵莫明其妙。

照正常情况,那帮搬运工看我如此态度肯定不会把货运上来,至少要再确认一下后行动,可是这一帮偏不,我的门铃马上响,胡乱抓了抓头发冲过去拉开房门,正准备发作,满身汗臭的大汉早一个箭步闯进来,唯恐我给他吃闭门羹,左手一下抵住门并扬着右手让工人搬东西进来。

老天,居然是一张大床,我初步目测肯定上八尺的!我忍无可忍,不能再忍,我用身体挡住庞然大物,大声申明:“你们搬进来,我马上让警车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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