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惑战(38)

“你在诱惑我。”他在我耳朵吐着闷热的气息,很煽惑很撩拨,要是肯把这功力用到女人身上,相信收获颇丰。

我不咸不淡,其实是极力保持镇静:“我是男人,怎么会诱惑你?你搞清楚。”

“你有……”像个耍无赖的孩子,他把头埋入我的颈窝。

“到底是谁醉了啊?”他把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的身体止不住沿着平溜的墙面向下滑,“喂。”我感到口干舌燥。

这时,他在我腰间的手一下子使力拉起我,低头就一个深吻,舌头侵入强取狂夺,任何一次回避都会令他加紧攻势,任何一次回应都会让他更加穷追猛打,他的手已经摸索到下面,修长的手指主动地潜入我的牛仔裤,残酷的热烈的挑逗传递着无法言喻的快感,我们放开对方的唇舌,眼神紧紧相接,内容盛满痴迷的邀请,一停顿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接着又深深吻到一起,也许是借着酒兴,两人都很放肆,好象斗兽一般渴望激烈而直白的交缠。

他一手帮我解脱,一手疯狂地抚摸着我的身体,那不算柔软的火热的手心引燃我身体各个部分潜藏着的放任,我要拉着他溺毙在情欲中,我要让他知道谁是谁的主宰!汗水密布在额头、胸膛、大腿,气息紊乱潮湿,欲火焚身,蒸腾着浑身上下的欲望细胞。“要出来了……”抱住他的头低唤,“呃……啊!”泄得他满手都是,他却还像疯了似地饥渴地啃吻着我的嘴唇。

外边突然传来动静,好象有人进来过又冲了出去,我们同时望向门边,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正跨进来,嘴里还嘟囔着:“赶着投胎啊?现在的年轻人毛毛躁躁的……”一抬头看见我们的情形顿时目瞪口呆,惊呼一声:“在这儿搞?!你们……”我们迅速开分,程晋则是一脸得不到纾解的无奈表情。

这时,一个倩影冲进来,居然是云莎。那个男人上前去拉住她:“小姐,这儿可是男……”

“你闭嘴!”云莎气势汹汹,一下子唬住了现场想废话的人。

她愤怒地扭头将矛头指向我们:“刚刚阿明跟我说你们在厕所搞,我不敢相信,可你们这个样子……要怎么解释?啊?!”

我觉得特别难堪,好象在上演九流电视剧,而且还取了最滥的那段情节。我扣上裤子,走到水池边再次拿凉水熄灭这股窘迫,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女人的质问逼到无路可退。突然之间,我觉得我错得厉害,我怎么就被程晋一步步打动了呢?我怎么就被他影响得甘心循着他铺好的面包屑路走下去?我的决定──信任程晋,决心与他一起渡难关。是否真的错了?

云莎急得眼红:“阿晋,你怎么啦?是不是刚刚酒里掺药了?肯定是那酒保捣得鬼。”说着就转身要去抓外头的无辜酒保,程晋猛地上前两步拉住她,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不是药,我喜欢和他做。”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掴在程晋的脸上,云莎惊骇地嚷道:“我知道他同你关系不一般!从你为他的事主动找上祥叔开始,我就知道他不一般,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突然哭起来,“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阿晋,女人不好吗?我不好吗?你要找这么一个男人?他让你感觉新鲜还是刺激?”

程晋没说任何话,我更不想女人因为我的缘故而哭得这么凄惨,我觉得刺耳、觉得尴尬,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恢复呼吸,直到终于能抬头看他。

似乎也感觉到我的视线,他回过头来,四目相交,那双深色的眼睛里藏着一团暗火,企图将我的理性都烧掉,想让我和他一起跳下深壑永不翻身。

心里这么挣脱了一下,调开目光我突然笑了,是冲着云莎的,她正满脸戒备地盯住我:“你别误会,我们刚才喝太多,闹过火了,没别的意思。”她疑惑地研究着我的表情。

我往外走去,与程晋擦身而过,回头又看了眼云莎,然后用手指指程晋:“他,不是我的。我们,没别的关系,你不用担心。”

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程晋在身后吼了一声:“你站住,邵振安!”

这一声促使我脚下突然飞似地跑起来,我知道再也不能停下来或者回头等他上来逮着我了,我怕到时候真的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那天起,我没回加多利山,程晋在的地方我不想去了,应该是整理一下思路的时候了。没有他的协助和保证,我没有能力直面索罗帮的搜捕;没有他的鼓舞和沉着,我没有勇气应付接下来的混乱局面;甚至──没有他的贵宾卡,我连去赛车场飙车的资格都没有。没有程晋,我在香港什么都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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