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惑战(42)

那天,我虽然结束了恶梦的追逃,但另一个困扰的恶梦却开始了,我想搞清楚那个问题,那个积压在我心底深处的疑问:程晋,你到底是谁?

我坐计程回到酒店,去剪了头发剃了胡茬,恢复面目。之后,又去了加多利山。那幢白色的简易别墅里有一间房间曾经是我的,也是他的,但除了猜疑和争斗,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坐下来了解过彼此。哈,我大概脑子真的秀逗了,居然想要了解他?!其实……他是了解我的,我只是不想承认。

走着上坡,正好看见那个铁栅门被管家拉开,然后,我看见了他──这么轻易就看见他,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的。但同时,我也看见了云莎,她倚在他肩上,笑着在他耳朵说着什么,程晋则一脸耐心地等着她说完,我盯着他们,直到他抬起头──这一次,双方的目光却像触礁似地回避开了。

云莎远远也看见了我,她呆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转头看看身边的人。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到门口,云莎犹豫地上车的时候,程晋似乎安抚地说了几句,之后,云莎从车窗里探出身子,一下搂住他的脖子,来了一个激情的热吻。

我低头,有些尴尬,我邵振安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让女人因为我的缘故而表演一段无意义的亲热戏?汽车引擎声从我身边划过,我抬眼时,看见他已经跨入大门。

“程晋站住!”我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

他转身,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森冷,像很不耐烦似的,这张脸刚开始的确让我有些愤怒和难以自持,我飞速上前到他眼前,凶狠地逼视他,语气压抑着快要爆炸的郁气:“你不想见我?”

“邵振安,你没必要再来找我,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现在还给你了,你已经彻底自由了。”他摊开手,作出很平静的样子,“为了你的自由,你应该离我有多远就多远。”

“你他妈说什幺鬼话?!你比谁都清楚我是不是真的自由!”我一把扯住他领口的衣服,“是不是我一碰你,就又会重新搅进一堆麻烦中去?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都是笼子里的耗子让人耍着玩?”

“这次是我想离开你,这样说,够不够清楚?”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激动指着他:“你要摆脱我?啊?!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

他的嘴角突然升起一抹含混的残酷:“你以前不是总说我喜欢滥用职权吗?现在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他靠过来,装作与我陌生的样子,“这次他们对你算是客气的,下次就没办法保证了,趁现在安全,马上离开,别再来了,这样对谁都好,我想,有的事你是早想结束了。”

“你这算是警告还是善意的提醒?”这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寸,“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你确定?”

“你还想我怎幺样?”他突然后退,转身往回走。

“程晋!”我本能地三两步赶上去用手指使劲制住他的右手臂,“你今天把话讲明白!你凭什幺这幺自以为是?凭什幺要我来就来走就走?你到底把我当什幺?”

“你要搞清楚是吧?”他的目光热起来,“那我问你,自始至终你把我当什幺?”

“我不管你是什幺……我只知道你很重要!”我喊出来了,仿佛什幺都说了,这种事后才会感觉难堪的后果,当时真的也就是一时头脑发热脱口而出。

他怔了怔,眼神中的错愕一闪而过,大概也没料到我会在他面前这幺坦率。

“邵振安,你现在说这些有什幺用?”他用手臂隔开我们之间所处的危险距离,“你滚回美国吧!我同你的‘合约’已经结束了。”

他想用一份无形的合约把我打发了,他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太自尊太好胜,我真觉得那时窝囊得不行,简真无法想象自己就这幺被原本满心相信的人一脸漠然地丢开了,前一刻还在为我赴汤蹈火,后一刻就划清界限了,这虽不是我预料的,但也似乎离真实太远了。

“放心。”我猛地冷静下来,一口坚决,“我不会连累你的,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卷入你的圈子,那不是我这样的公子哥可以承受的局面。其实几乎一直是我在拖累你,你现在指望我走,一点也不过分,你对我仁至义尽。我会走的,并且是马上,但我只想问你最后两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我并没有幼稚到误会他是真的厌恶我才赶人,这毕竟不是演言情片,永远有解不开的结,其实生活很简单,有袒护,有欺骗,有矛盾和磨合,有感情,不是说绝情就能绝情的,但是生活的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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