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大战酷斯拉(27)

「你在找谁?」总务问着。「白顺东吗?我听我爸说他要去维也纳读书。」

我们把脚踏车放在外头,然后等待着小白出现。

好久好久以后,我终于在机场大门口看见小白的身影,而他身边就站着他爸。

「爸你不是说阿丰会在机场等我?」

小白一进大厅,我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他来了,你不出去吗?」总务问着。

我把头缩了回来,摇了摇。我们躲在大厅偏僻角落靠近厕所的位置,这里的柱子很大,足够遮掩我们两个人的身影,我听着小白和他爸爸的对话,偶尔也会又忍不住把头探出去看小白一眼。

「我没有看见阿丰啊,爸爸你骗我!」小白不断地跳脚。

「我有打电话跟他说你的时间了。」小白爸从柜台拿来了机票,塞进小白手里。「这是你的,拿好它。」

「爸爸你骗我。」小白瘪着嘴揉起眼睛,我知道他又在哭了。

躲在柱子后头的我,心里好难过。

总务看了我一眼,忍耐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我,现在没空理她。

她从坐着的地上爬了起来走去贩卖机投了两罐铝箔包奶茶回来。「给你。」她递了一包给我。

我拿了过来,插下吸管同她一起喝着,耳里专注地听小白和他爸爸的谈话。我一旦想到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鼻头就好酸,好难过。

机场的广播响起,小白被他爸拉着离开大厅往里头走去,他哭着赖在地上不肯走,最后他爸实在受不了,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夹在腋下,去作登机前的检查。

我看着小白的身影隐没在等待搭机的人群之中,胸口好痛好痛,他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了。

「走吧!」我从坐着的地上站了起来,把喝剩的铝箔包投进垃圾桶。

接着我载着总务往回家的反方向去,又骑了好久好久的脚踏车,循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我们来到一间疗养院前面。

这间疗养院的白色水泥墙很高很高,从外面绝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等我半个小时。」总务对我说,然后撇下我独自走到警卫室去。

我见她好象低头写了些什幺,大概是访客记录簿之类的吧,然后警卫才让她进去。

不是太久的半个小时,我坐在外头的长椅上一边帮她顾脚踏车,一边等着她出来。

后来,她回来了,却也没说要回家,只是坐在我身旁,然后静静哭泣了起来。

或许那个曾经在她家门上写过一百次我爱你的女生就住在这里,但我没有问,因为她没

有说。

抬起头仰望天空,天是那幺蓝,云是那幺白。

我想着小白应该正在这片天空上飞着,飞去他的维山纳,飞向他最喜爱的音乐世界。

她无声的哭泣一点都不像小白,但她却让我想起了他。

我轻轻搂着她的肩,拍拍她的头。

「要坚强。」

这三个字我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

要坚强。

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并不会有什幺改变,我还是会继续读我的书、过我的日子,失去你

对我而言并没有多痛。

我一点都不痛。

之后,我进了高中。

高中的课业比国中重,所以我花在功课上的时间多了。

但是高中很奇怪,学校安排了许多没意义的课程,说是要五育均衡发展,还积极游说学生参加社团,我们学校社团很多,漫研社、吉他社、土风舞社、电研社等等有的没的一堆。

没参加社团的学生会被批评五育不均,对大学的推荐考试也有不利的影响。我想了很久,最后终于加入「读书社」,它的社团活动自然是课业研讨,而且团员很多。大概因为是第一志愿的关系吧,志同道合有心向学的同道中人数都数不完。

每天的社团活动之后,我还是会在学校窝到很晚才回家,基本上我的作息跟国中时没有两样,不过有时候在学校混到太晚,阿爸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会藤条伺候。

不一样的只有那个人不见了。

还有一直没有音讯传回的二弟阿满。

但我也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于是我顺顺利利地由高一升高二,由高二升高三,除了读书以外我什幺事情都没想,所以日子还算过得满顺利。

高三下学期这年,我们大家都被大学联考考得焦头烂额,读书社的社团活动也从没有冷气的小教室挪到有中央空调的图书馆,图书馆整整三层楼完全被我们社团学生所占据,我们社俨然成了全校第一大团。

而我,有时也会负责帮社长颜秀写写社团日志,说我们今天又举办了什幺文艺书籍座谈会,社员参加多踊跃等等。

写这种东西我最在行,瞎掰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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