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102)

冯趣不是干不了重活的人,喊了几声没回应,也不再强求,端起高高的一大叠漫画,将游戏周边隔在顶端,一步三晃地往上走。

陈跃进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地下室上来,慢慢走向自己,便伸长腿打算绊他一脚出出气。而冯趣手中的东西挡住了前方的视线,他全靠感觉往前走,不料脚下一绊,端着的重物全失去平衡往前坠,转瞬之间他慌乱地抓了一把,没抓到扶的东西,只听哗啦啦一连串巨响,书撒了一地,人则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陈跃进本想使个恶作剧,将对方绊趔趄一下即可,哪想他会摔的这么惨,一怔之下,手脚比脑子快了一步,弹簧一般蹦起来慌里慌张地去扶他:“蛐蛐儿,你没事吧……”

贝乐一个箭步蹿到近前,一脚踹翻陈跃进,弯腰扶起冯趣,“摔到哪了?”

冯趣冷着脸孔,转了转手腕,“嘶”地唤了声疼,皱眉道:“手扭了。”

贝乐关切地捏住冯趣的下巴左右一看,下巴蹭破一层油皮,眉弓上青了一块,再卷起他的裤脚,发现膝盖也磨破了。

江兆唯看不下去了,吼道:“陈跃进!你干嘛啊?”

“蛐蛐儿,对不起……”陈跃进整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捧着冯趣的脸往他眉角上揉。

冯趣抬脚踩在他的肩上,使劲蹬开:“死远点!”

陈跃进忘了报复计划,手脚并用爬回来,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蛐蛐儿我错了……”

很不幸,冯趣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温柔货色,缓过那阵子疼劲,怒从心头起:“死开!”

陈跃进毫不气馁,拢着他的脸,“蛐蛐儿,原谅我吧……”

冯趣玩儿命地狂踹他,“滚!”

“我错了!我该死!”陈跃进狗皮膏药似的粘回来,冒着被连环旋风腿踢死的风险,鼻青脸肿地抱住他的腿,哀求:“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你个受虐狂,不挨打不舒服!那老子恭敬不如从命了!”冯趣狞笑着点了点头,勉力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前一阵翻找,随之操起一个大号扳手,暴喝:“哪只腿绊倒我?伸出来,我就不信我打不断!”

再不劝架要出人命了!贝乐大惊失色,拦腰抱住抓狂的冷面小白猫,“冯趣,冷静点!”

冯趣浑身炸毛,指着陈跃进放狠话:“死娘娘腔!想打架尽管来!妈了个巴子!”

江兆唯往陈跃进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哪打得过他啊?快逃!”

陈跃进吓了个半死,夹着尾巴抱头就跑:冯趣不像贝勒爷那样雷声大雨点小,他的火爆脾气一旦点燃,会把整栋房子给炸个尸骨无存,既然放话说要打断他的腿,就不是随便说说的!

冯趣在贝乐怀里暴跳如雷,冲他逃走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嚷:“我忍你,你倒得寸进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有种别走!老子不卸了你那条犯贱的狗爪子就见鬼了!”

贝乐顺势将冯趣放倒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安抚:“乖乖乖,别闹,我给你涂点药。”

冯趣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颠来倒去地念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贝乐欲哭无泪:我真是被你们折腾死了呦……

夜深人静,小洋楼里熄了灯,暗咚咚地没有一丝亮光,一条黑影在锁紧了的院门外来回走动半晌,接着将手上的一个袋子咬在嘴里,笨手笨脚的爬上铁栅栏跳进院子,然后猫着腰摸到楼底下,悄声无息地推开落地窗钻了进去。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黑影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线蹑手蹑脚往二楼走,一路顺顺当当,他踮着脚尖贼一般走到熟悉的房门前,轻轻扭动门把,从门缝中挤进去快速合上门。

在黑暗中犹豫良久,他最终决定行动——蹲下来,四爪着地,慢腾腾地、无声地挪到了床沿边,同时向床上摸去……

一簇火光骤然亮起,火光后面是一张冷峻的脸,守株待兔的冯趣坐在门边的沙发上,悠然翘着二郎腿,借火光点起一支烟,得意地一笑:“嗨,跃进妞,我在这儿。”

陈跃进骇然,蹦起来就往窗户外跳。

冯趣眼疾手快,单手一把掳过他掼在床上,“这儿是二楼,你的腿可得留着让我打断,别想自己摔断。”

陈跃进虽长得虎背熊腰,反应却是出奇的笨拙,丝毫反抗不了,冯趣俯下身用左膝压住他的胯,抡起胳膊闷声来了一记肘击。陈跃进被打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呼救,冯趣的肘部已紧紧压在他的咽喉上,居高临下地威胁:“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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