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120)

“冯趣呢?他也不吃了?”江兆唯既不落寂也不自怜,完全无需别人安慰,舀了碗热汤,转着碗吭哧吭哧地喝。

“他打完拳一身是汗,要洗完澡再吃……”陈跃进话说了一半,没头没脑地唤道:“唉,老板……”

“怎么又回来了?”江兆唯搁下碗,一抹嘴,问:“忘带什么啦?”

贝乐推开房门,呵着热气问,“我去咖啡屋呢,你想吃什么点心,我带回来。”

江兆唯反倒楞住了,“哦?啊!榴莲班戟!”

“臭东西。”贝乐一脸嫌恶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吃了三天不许和我亲嘴。”

“换可丽饼!”

“行。”贝乐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走了。

江兆唯再回头,已是眉飞色舞,用手背搓揉一把鼻子,向陈跃进炫耀:“你看,老板多爱我!真伤脑筋!嘿嘿……”

冬日的太阳很早落山,天边挟了一层冷光,转瞬便降温三度。两个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贝乐把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走过一个巷子拐角,影子变了方向,印在围墙上,他伸出手,改为揣进裤子口袋,这样影子会更帅一点。

元明清手贱贱地想来拢他的肩,被他推开:“去,挡着我的影子了。”

元明清只好识相地退开去,和他保持距离,“刚才转回去干什么?”

“问问江兆唯想要我带些什么点心。”贝乐陶醉地欣赏着自己的影子。

“咳!”元明清干咳一声,问:“你们做过没有?”

“没。”贝乐说完这个字,警惕地一瞪他,疾言厉色道:“再敢动半点坏心眼,我就跟你分财产,让你滚蛋。”

元明清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知道了,我还不想无家可归。”

贝乐闷哼,走了几步后,说:“幸好没和莫声撞上,想想就后怕。”

“怕什么?”元明清一副欠扁的嬉皮笑脸。

贝乐冷冷地丢出一句话:“你拐走了他男人,我怕他杀你。”

元明清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和罗莫声冤家路窄,见面免不了要打架的,贝乐帮谁都不是。

十多年前报考志愿时,元明清没按约定与贝乐报同一所大学,考上外地一所名校,之后两个人照旧你来我往,感情如初,贝乐没有持久地表示埋怨和失望。只是元明清大三定下保研去英国留学时,传来贝乐退学开了个酒吧的消息。差半年就毕业也不肯熬,符合他的性格——冲动、任性。

元明清大四毕业回来,贝乐的酒吧跟普通酒吧没什么区别,年轻的贝老板是一只美丽的雄孔雀,长袖善舞,把个酒吧搞得风生水起。

元明清留学第一年回来,酒吧改头换面,成了一家名副其实的gay吧。贝乐为一个啤酒推销员向家里出柜,不再隐瞒自己的性向。元明清一笑而过,没放在心上。

元明清留学第二年回来,那个连名字他都懒得记的啤酒推销员,也就是罗莫声,和贝乐同居两年多了,只因罗莫声说“想试试”,贝乐卖掉酒吧,倾家荡产凑出巨款砸出一个在肥皂偶像剧里演小配角的机会。

淡定帝淡定地晴天霹雳了,他把学业彻底丢一边去,留在国内搅合贝乐和罗莫声的关系,搅得这一对原本就备受压力的小情侣分分合合,没一天好日子过,最后终于揪住罗莫声留宿总裁宅邸的花边新闻,成功拆散了那两个人。

至于罗莫声到底出没出轨,谁知道呢?反正元明清没让贝乐见他最后一面,趁他在外地拍外景,连哄带骗的就把贝乐拐去英国,断了他们的联系。

为此,元明清缺失学分过多,失去了读博深造的机会,换来重修一年的结果。而他和贝乐照旧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贝乐没停地出轨,他敢醋不敢言,否则吵起来提到罗莫声,他就倒霉了,轻则挨一顿骂,重则挨一顿揍。

元明清深深反省自己的过失,吸取教训,再也没用过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改为色诱离间计,并且耍得游刃有余。

“腌臜,那个脑残有什么好?不就是会弹琴吗?”贝乐坐在咖啡店中间位置,若有所思地看着橱窗那处拉小提琴的青年,“玩音乐的美男子到处都是,随便找个。”

元明清启了一瓶啤酒,对着瓶口喝,“好不好都与我无关,不提了。”

贝乐用小勺调着咖啡,白眼:“果然没良心,跟丢了一只鞋似的。”

元明清三口两口喝完一瓶,淡淡说:“难过也没人理,难道还哭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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