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70)

“我再给你定一个,白金敲的,嵌钻石行么?”

贝乐这才睁开了眼,嗤笑:“算了,本来就是打算送你当生日礼物的。”

元明清一愣,抱歉地笑笑,不言不语。

一首曲子终结,换了一首,贝乐捏着元明清的手腕,忽然转身扣住他的腰,不由分说摆出了贴面舞男方的姿势。

元明清理亏,暂时处于弱势,能屈能伸地抬手搂着对方的肩膀,亦步亦趋。

两个人身高相当,鼻尖点着鼻尖,贝乐不紧不慢地说:“莫声还是没长脑子,满嘴放大炮,以前成天跟人打架都是我去收拾烂摊子,现在还好有那个总裁忍让他,要不他得怎么混……”

“嗯?怎么想起他?”元明清有些心慌:贝乐很多年没主动提起那个人了。

“看到他的新闻,就想一想呗。”贝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是我见过最简单的人,再歇斯底里的暴躁,也没对我发过脾气说过我一句坏话。按这个理推论,他跟那个总裁真不像情侣关系,你说是不是?”

元明清冒出冷汗,满不在乎地反问:“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感觉呢?”

“揣测别人多不好。”

贝乐的手往他背上挪挪,“出汗了?这天气不热。”

“赶来的,路上急了。”元明清淡定自若。

一个问得咄咄逼人,一个答得滴水不漏,最后,贝乐高深莫测地一扬嘴角,丢出四个字:“自作聪明。”

元明清心惊肉跳,往后退一步提前终结这一曲舞,“贝乐,有什么话直说。”

贝乐走到桌前关了留声机,沉吟片刻,说:“我被你折腾累了,本来下定决心独身一辈子,耗个你死我活。不过今天改变主意了,给你两个选择,一,老子不爽,你给我赶走新情人。二,我们从今开始别暧昧不清,干干净净做兄弟。”

“喂,我跟你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贝乐一扬下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元明清耸肩:“我的爷唉,别太小气,你见一个爱一个,我也没管过你啊。我这才刚上心一个,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这样吃醋……”

“你没管我,也没吃醋,”贝乐扬手给他一巴掌,“知道我见一个爱一个,还一个一个的往自己床上带?畜生。”

这个巴掌来势漂浮,并不用力,元明清梗着脖子挨下来,狡辩:“罗莫声我没动过。”

“对,他是第一个,你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贝乐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用一种既轻快又莫名阴森的口气说:“不过你也赢啦。”

元明清被盯得浑身发毛,垂下眼帘,装作受伤惨重地捂着挨打的半边脸,“让我,考虑考虑。”

贝乐点头:“好好考虑,选一,老实跟我耗着。选二……”他语调一转,狠声道:“警告你,以后我跟别人好,你再给我从中作梗,别怪我翻脸不念旧情!滚!”

元明清落花流水滚出卧房,长吁短叹地抹了把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从做好独身打算后,贝乐就自己与自己谈上了恋爱,越发自恋得如痴如醉,一般不会花精力去多看别人一眼或多想与自己无关的事,顶多偶尔发发小脾气,轻易不会发飙,可一发飙起来神惧鬼怕,阴险的淡定帝也不是对手。

楼下,娱乐新闻结束,开始播放彩票开奖,陈跃进一无所获,不由悲从中来:“我的手气是越来越差了,连十块钱都没中!”

冯趣扯过他手中的一叠彩票,一张一张撕碎在他面前,撕一张念一张:“六块钱没了,三十八块钱没了,六十六块钱没了,一百二十块没了……”

陈跃进捂耳:“不看不看。”

冯趣全撕干净,随手丢进垃圾桶,苦口婆心地劝:“跃进啊,我拜托你有点自制力吧……”

陈跃进捂眼:“不听不听。”

“捂你妹!”冯趣把脸一肃,暴喝:“手放下!”

陈跃进听话地放下手搁在膝盖上,悲戚戚地埋怨:“都怪你不管我工资。”

冯趣头疼,“我有什么义务管你?”

陈跃进掏出几张钞票,“蛐蛐儿,刚发的工资只剩五百了,帮我看着吧。”

冯趣点起一支烟叼上,扭头:“狗才给你看钱,自己学会盘算盘算五百块怎么花一个月。”

陈跃进答:“没法活。”

“没法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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