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待瘦(30)

林嘉被法悠训斥了一声,稍微有些收敛,但还是不清不愿的,“这样吧,你对爷爷说是你甩了我,你不是跟那个安亦深勾勾搭搭的?就说你喜欢上他,这样你脸上也有光……这次我可以忍。”

我看着俨然已经像是一家子模样的三个人,突然笑了出来,只觉得说不出的涩然。

看到我笑,他大概是有些不舒服,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

我不理他,轻声问,“你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所以才让我辞职?”

这句话是问法悠的,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回答我。

我敛下眼,苦笑起来,“我知道了。”

我从来没指望能够超越哪个人的亲人,成为他最重要的一部分。

就好像迟默,就好像法悠。

迟默结了婚,有了妻子和儿子,那么我退后,告诉自己:你是外人。

法悠辛苦地照看弟弟,对我不冷不热,我也可以微笑,摇头叹气:谁让你是外人?

可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那么看得开。

我一直想要成为某人的第一位,一直想要听到有人说,步诚实,你是最重要的。

为了这个愿望,我对身边的人倾尽所能的好,直到什么都拿不出来了,他们却挥挥手离开,谁都不曾回头。

**

说清事情,法悠就急急忙忙赶去接弟弟法克放学了,从头到尾,我们再没有过眼神交流。

站在林老爷子的宅门口,按响门口的门铃之前,我回头对林嘉笑着说,“可别忘了台词,是我甩了你,不过跟总经理没有什么关系,就说我……还喜欢着以前的人。”

林嘉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就谢谢了。”

我嗤笑出来,“谢什么,可不是无偿的,你林少爷不是有钱吗?我的房租快到期了,你去替我把今年的房租交了。”

那房子自从迟默结婚之后,便只有我一个人住着。离开前,迟默付清了三年的房租,还笑着说以后赚了更多的钱会把它买下来送给我。

可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我靠杂货铺一年的收入才勉强支付了房租,当房东拿到我的钱时,曾经问过我,“生活这么拮据,怎么不搬走?”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步诚实从小就是个执拗的孩子,我想等等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会不会有一天突然记起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他曾经丢弃了那么多许诺。

林嘉恼羞成怒,再次瞪起眼来,“你……!”

一旁的法越轻轻拽了林嘉的袖子,清澈柔和的嗓音小声劝说,“这样也好,你就帮帮她吧……不然我们总觉得亏欠诚实姐的。”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女孩一眼,摇了摇头。

人如果能那么轻易就两清,倒真是难得,可惜我永远做不到他们那样的洒脱。

**

林老爷子的家宴质量一向很高,大多数都是我平时吃不起的东西,所以中午在公司我都没有吃饭,特地空着肚子跑过来,为的就是多塞一点。

哪想到我才刚进门,就听到老爷子声如洪钟地哈哈大笑,“诚实来啦?王妈快去,把围裙给她,让她去做饭!”

“啥?”我抽搐了嘴角,接过围裙,“爷爷你不厚道啊,我来当客人的,你怎么能让我做饭呀?”

“我想红烧肉。”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别人做得都不是那味道,就诚实做的好吃。”

我无语凝噎,做饭好吃就成煮饭婆了?来人家做客还要自力更生,哪个国家的道理?

老爷子站累了,坐回沙发上,用拐杖戳了戳我的后背,催促道,“快去快去,食材都准备好了,待会还有客人要来,你可得快点做。”正说着,他余光突然瞄到门口还很拘谨的林嘉和法越,怔了一下,毫不客气地问,“你是谁啊?”

法越吓得瑟缩了一下,急忙去看林嘉。林嘉也相当紧张,干咳了一声,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权当没看见。

进厨房之前,我听到他支支吾吾地说,“呃……这是我朋友……晚上没地方吃饭就……”

这孙子╮(╯▽╰)╭

我颠颠跑到厨房去,王妈已经把其他菜色都烧好了,只剩下精挑细选的五花肉放在案板上。我看着一旁那些豪华菜色,又是扇贝又是黄唇鱼,看得我相当眼红,在这些菜里面,一道五花肉真是怎么看怎么穷酸。

如果我有蛋,我就蛋疼。

可是我没有,所以我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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