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44)

叶臻也笑了:“不是,所以我教不会他啊。喂,小朋友,你的壳怎么样?”

燕杨说:“本王八修炼渐入佳境。师公你的壳呢?”

叶臻说:“我本来就是海龟,自然不同凡响。”

两人相视而笑:小陶某人,脚步慢点也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燕杨问:“今天又没得手?”

叶臻说:“咦!咦!不就是坏在你手上。”

“对不起啦,我睡糊涂了,听到他叫就进去了。”燕杨挠头。

“我不急,而且越来越不急了。”叶臻很自信,笑笑说:“感情在。”

“哦~”燕杨似懂非懂。

感情就是这么奇妙。

就像政治系统必须是柔性的,刚性的独裁——比如德日法西斯——最终将会崩溃一样,感情其实是柔和、包容、平等、温暖,具有坚持或妥协弹性的东西。

欲望无疑会加深感情,但欲望不是感情。

一脸独占欲地把人拖到床上奸了又奸,奸完了再奸,再奸完了还奸的,那不叫爱,那叫迫害。

叶臻说:“我最喜欢陶可了,才不要迫害他。”

第15章、

叶臻从法庭出来,慢悠悠去开车,有律师朋友追出来问:“叶臻你回去啦?”

叶臻笑着回答:“嗯,还有课。”

那人感叹:“你就是太忙,请你吃个饭比什么都难,记得这次聚餐要来啊,再推我们可就都翻脸了啊。怎么,现在还带学生的吧?”

叶臻说:“就是。”

“带几个?”

叶臻想了想,笑得眼眉弯弯:“两个。大弟子不成器,看来要我管一辈子;二弟子聪明好学,以后要继承我的衣钵。”

此时,他不成器的大弟子正对着学生吹胡子瞪眼。

“开什么玩笑,”陶可说:“不给我好好学习,专门想些歪门邪道。”

学生说:“老师啊,圣诞晚会而已嘛,每个班都有的啊。”

陶可说:“等你们四级全过了再说。”

他眼睛瞄瞄班长,小班长立刻跑上来跟他咬耳朵:“陶老师,这次我可帮不了你,圣诞晚会是传统,好多年了。”

陶可低声说:“我当然知道是传统,我在学校都呆了八年了,问题是没钱啊。”

小班长一楞:“对哦。”

陶可问他:“钱重要,还是传统重要?”

班长抱着脑袋天人交战,陶可拍掉手上的粉笔灰朗声说:“不管怎样,先给我好好考试。”

“对了,”他一边收拾教材一边说:“运动会大家表现得非常好,其中燕杨同学还得了名次,同学们精神可嘉,院里准备给我们发个集体参与奖,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他躬身一笑:“谢谢大家。”

“哎呀~”学生挥着手说:“老师你客气什么呢,下回别折腾我们就行了。”

陶可笑着拉开教室门:“少得寸进尺!”

冬季的冷雨飘进走廊,陶可缩缩脖子打个颤,喃喃道:“忘带伞了。”

“燕杨”这个名字刚刚在他嘴里一带而过,淡然到学生们几乎不能注意。然而一转身,他却捏着在僻静楼梯等他一起回去的燕杨的脸,笑眯眯说:“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培养了你!”

燕杨说:“你再说一遍,培养我的是谁?”

陶可斩钉截铁:“我。”

燕杨扯着他的衣服肘轻轻笑了。

管理学里有个怪说法,说一个人,在团体中很受排挤,如果老板偏偏要公开地大张旗鼓地表扬他的话,那么他将有极大的可能性会遭受双倍的敌视和攻击,这个道理想想也简单,人性有人性的弱点。

陶可教的是政治学,政治学是相当暧昧的,但孙文先生说政治就是管理,既然是管理,那就是和人性的博弈。所以人活在世上是很辛苦的,连想夸一个人都不能好好夸。

陶可深深叹口气:“走吧,请你吃东西。”

燕杨说:“回本部吃吧,雨越下越大,我好冷。”

陶可说:“这人!为师不带伞,你也不带伞!”

燕杨拉着他哧溜一声钻进校车,冰凉的手还没捂热呢,车子便噗嗤噗嗤趴了窝。司机师傅回头笑,很憨厚:“呵呵呵,坏了。”

“啊?”陶可问:“坏了怎么办啊?”

师傅说:“只能等人来修,我打电话跟学校说去。”

陶可看看车窗外的雨丝,挠挠头,对燕杨说:“坐公车回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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