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恋(85)

现在想想,也许她说的是对的。

她道行不可谓不高,看得不可谓不透,还不是一头栽在景天翔身上,二十四到三十五,整整十年多时光,死心塌地,十年时间,她不会看不穿景天翔身上那些标记着“景氏专利”的劣根,还是心甘情愿绑死在这棵树上。

第51章 家当

我扶涂遥回房间。

毕竟是小孩,虽然酒量不错,脸颊还是滚烫了,他皮肤白,所以脸红起来特别好看,一双狐狸眼,挑得惊心动魄,我扶他在床上躺好,替他解开衬衫扣子,才解开一颗,手就被抓住了。

我满心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坏笑着说些“大叔,你是不是想非礼我”之类的玩笑话,但是他一言不发。

他大概确实是喝醉了,眼里都带着水光,看人的时候却无比专注,才十九岁,我就不敢和他对视。

“怎么了……”我竭力平稳声音:“觉得难受吗?还是……”

他用力一拖,我就整个人栽了过去。

对于这悬殊的体力差,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我被拖得栽倒在床上,上半身趴在他胸口,闻见他身上的酒味。

涂遥从来不用香水,他身上温度很高,莫名其妙地,我脸上皮肤竟然也跟着升温。

“你怎么了……”我本能地觉得气氛不太对劲,用手肘撑着床,想要站起来。

他的手压在了我背上。

“我有点累。”他声音很低,带着点疲倦:“大叔,陪我休息一下吧。”

明明,只是个还在青春期徘徊的小孩而已。这种让人不敢否决的沉重感算是什么?

我一边暗自腹诽,一边跟这醉鬼讲道理:“你先睡,我给你倒点水来……”

“我不想喝水……”他像被惯坏的小孩一样拖着长音,埋头在我颈窝里蹭了蹭,满意地笑了起来:“大叔身上好冰,抱起来好舒服……”

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相信自己能够扳开他手腕,跑到冰箱前,端一杯冰水给他喝,好让他清醒一点。另一个选择,是就这样被他当冰袋抱着,直到他睡着。

我英勇选择了前者,可惜没成功。

我只挣扎着爬起来大概不到一寸的高度,就被涂遥重重压下去,这醉鬼还皱起整张脸,一脸不悦地拍了拍我的背:“别动……”

我像穿在树枝上的烤全羊一样,在涂遥手臂围成的圈里,缓慢地转了90度,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放松下来,仰躺着,认真地观察天花板。

彼时涂遥已经无比熟练地、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把他的手脚都缠到我身上。

我偏头看,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一点妆不带,头发都睡得乱糟糟的,却真的是比牛奶还要细腻的皮肤。他睡觉的时候,总好像不知道是在跟谁斗气,整张脸都气鼓鼓的。

我叹了口气。

其实,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停止。

-

这两天实在是有点累,不仅是涂遥,我也有点疲倦。尽管还满心惦记着要把空调打高一点,以免某个喜欢踹被子的醉鬼感冒,我还是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连袜子都没脱,就这样睡着了。

我是被热醒的。

全身都是汗,身上压着许多东西,头发都黏在脖子上,我被热得满肚子都是火,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发现整个房间都一片黑暗。

然后我才发现,压在我身上的不是涂遥,是被子。

涂遥就坐在我身边,盘腿坐在床上,玩牌一样,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些纸张。

“……你在看什么?”我艰难爬起来,腿被压得发麻,像无数蚂蚁在里面爬。

“先别起来。”他伸手按住我,发现我腿麻,探身过来,伸手抓住我脚踝,他一碰,我脚顿时阵阵发麻,软针扎一样,我抓住他肩膀:“别碰,很痒……”

就算在黑暗里,还可以清晰看到他嘴角上翘,小恶魔一样。

他揉了揉我头发。

“大叔,你啊,真是……”

这种没大没小的宠溺语气算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靠在涂遥递来的枕头上,等脚麻的感觉渐渐过去,瞥了一眼他趁我不注意收拢在一边的那些纸张:“这是什么?”

“啊,还是被发现了……”他有点懊恼似的,揉了揉鼻子,伸手开了床头灯:“本来准备明天再给大叔的。”

不知道这酒店怎么想的,床头灯是暧昧的深红色,一副要拍色情片的样子,涂遥把那些纸张在我面前摊开来,我仔细辨认:“户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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