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狼时刻(74)

“班里五十多个学生,我不也都能分出来吗?”白阮理所当然道,“明明嘴和眼睛都像我,鼻子也有点儿,就脸型和耳朵不像。”

郎靖风把明明拎起来,用手指戳戳明明的三瓣嘴,道:“那我就当这只是你了啊。”

这时,已开灵识的明明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一下郎靖风的指尖。

白阮一阵不好意思,忙改口:“……其实也没那么像,你要干什么?”

“今天你变原形那会儿我就想跟你这样……”郎靖风说着,一手托着明明,一手将软乎乎的明明从头抚到尾巴根,兔宝宝小声哼唧着,舒服得在郎靖风掌心趴成一片薄薄的小毛饼,“估计你也不能让,我就随便找个替身爽爽吧。”

简直就是《霸道校草的替身小白兔》。

白阮被郎靖风这几句话绕进去了,一瞬间竟产生了一种趴在郎靖风手心的小白兔是自己的错觉,体内掠过一阵细弱的酥麻刺痒。

白阮知道被人仔细地笼在手心里,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柔地从头抚到脚是多么舒服的事情,他小时候云清经常这么摸他的原形,但长大后他就再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毕竟进入青春期后,对白阮来说抚摸后背就变成一个充满情欲意味的举动了,不能轻易让人这样做。

白阮看着兔宝宝,眼中满是羡慕,心想当小孩儿真好,可以被人摸。

郎靖风抚了几下,把瘫软的兔宝宝翻过来,用面颊贴着兔宝宝的小肚皮闻闻蹭蹭,又变本加厉地用指尖拨弄兔宝宝的小圆尾巴。

“叽!”被拨弄尾巴的明明惊恐万状,一骨碌爬起来,逃命似的跃进白阮怀里。

“兔子尾巴最敏感,不能摸。”白阮道。

正因如此,白阮妖气不稳时圆尾巴往往也是第一个冒出来的。

郎靖风过足了兔瘾,神清气爽,笑问道:“后背也不让摸,尾巴也不让碰,你还能让我摸哪?”

白阮正欲开口,微信提示音响起,云清语气轻快地回复:“你不用去观里了,我卜完卦了。”

白阮松了口气:“塔没倒?”

云清一派淡定从容:“倒得稀碎稀碎的,所以你就别去送人头了。”

白阮腾地从花坛边沿弹起来:“那你还这么淡定!?”

云清十分道系:“不淡定又不当饭吃,再说你那两个师叔这会儿八成被揍得屁滚尿流,就算为师想心急火燎地慰问他们一下,他们也没空搭理为师不是?”

白阮噎住:“……”

竟是很有道理!

落霞观在白云山北峰,镇魔塔则在南峰,虽已被风雨侵蚀得破破烂烂,但从未大规模翻修过。白阮小时候被云清带着去过两次,塔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木头都糟了。据云清说,镇魔塔下的地宫中封印着邪魔,到现在已有一百余年,落霞观修在北峰上就是为了方便这些道士轮班守塔。

白阮当时问过云清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塔修结实一点,云清的说明是大动土木会削弱塔身的法力,当下塔中的一钉一卯、一梁一柱,都是百年前的建塔者按奇门术数计算得出,精心排布设计,翻修势必会大幅扰乱阵法,邪魔易寻隙而出,要加固塔身需等到三十年后。

这是因为魔、妖、鬼是三种完全不同的事物,鬼是死者未入轮回之魂魄,妖是万物有灵修炼得道,魔则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伊始未尽数沉落入地的污浊之气。鬼一旦入轮回便不再是鬼,妖与人一样脱不出生老病死,魔则不同,魔是浊气,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也可以将魔看做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如日月星辰般跟随着天道的运转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魔无法被杀死,同时也不会繁衍。

开天辟地以来世间有近百只魔,他们各有各的特征、能力与生息周期,落霞观众弟子看守的魔生息周期便是三个甲子,在三个甲子中这只魔会渐渐长大、成熟、衰老,并在三甲子结束后重生。魔重生的这一年是力量最微弱的一年,若要大动土木对塔进行加固,在这一年动工是最安全的。

魔的力量与性情每每不同,会祸乱人间的魔基本都在建国后被政府组织各门各派的修行者镇压封印了,这也是建国后社会中的怪力乱神之事大量减少的主要原因之一。

白阮:“那怎么办?”

云清:“我和你师伯回去,要后天才能到,这两天你自己小心,这邪魔让我们祖师爷镇了一百多年,难免有一点儿怨气,肯定得拿我们这些徒子徒孙撒气。”

白阮:“……”

被镇了一百多年绝对不会只有一点儿怨气的!

云清:“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个魔的特性为师忘了和没和你讲过,他能力特殊,说强是强,但说弱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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