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说爱我(107)

季时捏张小晖的脸,“你要把牙膏沫子含多久?快吐了!”

思绪被打断,张小晖把牙膏沫子吐掉,“你洗完了吗?”

季时整理衣领,袖口,“完了。”

张小晖要洗脸了,“那你还待这儿做什么?”

“胡子没刮。”季时摸了圈下巴,“我想你帮我刮胡子。”

张小晖,“……”

“我刮不好,会弄伤你。”

“一回生二回熟,多伤几次就会了。”无所谓的说,季时拿梳子给张小晖梳头发,“我给你编俩个辫子好不好?”

“……”张小晖,“不好。”

季时已经把张小晖的头发分开,动作看似有几分样子,“三个还是俩个?”

张小晖想吐口血,“……俩个。”

季时边编边说,语调轻扬,“你记不记得,幼儿园那会儿,我也给你扎过辫子。”

冲天辫,张小晖记得,当时她趴桌上睡觉,季时偷偷拿皮筋扎的。

一会儿功夫,镜子里的女人扎着俩个辫子,配上巴掌脸,看起来更小了。

季时满意自己的杰作,抱住张小晖的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弄弄辫子,“好看。”

张小晖要去拆,季时不让,两人瞪着彼此。

“真好看。”

“才有鬼。”

“张小晖,不许拆掉。”

“很丢人。”

季时按着张小晖的头,和她一起看镜子,“丢人吗?我觉得很好。”

张小晖说不过他。

两人在洗手间待了很久,出来时,季时的下巴有一处小口子,张小晖第一次给他刮胡子留下的证明。

吃过早饭,张小晖跟季时去街上走了走,又出去逛,太阳从东往西,越移越偏。

直到秦正和戚夏的电话前后打来。

傍晚,除夕的味道更浓。

有人选择在家看节目,有人结伴去广场,山上,也有人做游轮去海上迎接新年。

张小晖他们出海了。

一整天,张小晖不管做什么,她总是下意识去盯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浮现季时的声音,滚热,坚硬,烫手。

张小晖扶了一下额头,走火入魔了。

她拢拢外套,抬头仰望星空,待会儿就会有绚丽缤纷的烟花盛开。

每年除夕,哥都会带她出来看烟花,说她特别喜欢,还说她每次看烟花都会笑的很开心,她不记得了,当时那么小,所有的事情都模糊的仿佛没发生过。

戚夏端着酸奶水果沙拉从舱里出来,“小晖,别站边上,不安全。”

张小晖回头,“没事。”

戚夏把水果沙拉放桌上,“小晖,你家季时在跟你哥玩牌,输的快见底了。”

张小晖的嘴角抽搐,“让他输吧,输光了就老实了。”

她哥年长十几岁,季时太年轻,不吃亏才怪。

戚夏,“……”

她坐到椅子上,“小晖,你明天就走啊,听说你哥也去?”

“是啊。”张小晖弄开乱飞的发丝,“戚夏,你有没有考虑过,回国发展?”

“在a市开一间事务所也不错啊。”

“没考虑过。”戚夏支着头,说笑道,“等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就找你去。”

张小晖吃了块菠萝,“你还放不下他?”

戚夏淡淡的说,“都离婚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摸摸张小晖的肚子,叉开话题,“夏天我就当干妈了。”

张小晖跟戚夏没过多久,唐依依也出来了。

“依依姐。”张小晖笑着打招呼。

戚夏也抬手打招呼,借着夜色,她眯着眼睛,如果秦正在有生之年会娶妻生子,那唐依依也不会离开。

确切来说,不是不会,是不能。

她把秦正当特殊案例分析过,对秦正而言,世上有三种人,一种是不感兴趣的,一种是感兴趣的,还有一种,就是唐依依。

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也无关|性,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当然,这种病症本人很难意识到,因此就注定悲剧。

唐依依想离开秦正,除非脱胎换骨。

戚夏收回视线,作为女人的同情点到为止。

从七点到十一点,天空脱离黑幕,五彩缤纷。

烟花一片片的炸开,来自四面八方,仰头望去,美轮美奂。

季时搂着张小晖,唐依依和秦正站在一起,戚夏一个人,离过婚,没那么多感慨。

砰,一簇簇烟花绽放,天空出现倒计时的大字母。

当出现一时,季时抵着张小晖的发顶,唇碰了碰,“新年快乐,张小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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