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66)

陆展亭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巾,塞在苏子青的手里,笑道:「刚才逛街的时候,忽然想起从未给子青买过任何东西,」他站起身,含糊地道:「子青,你往后多保重。」他说着转身飞快地从屋内走了出去。

苏子青哭着打开手巾看到了那只精致的手镯,更加哭得昏天黑地,小翠进来见她哭得泣不成声,吓坏了,道:「少夫人,你怎么了?」

苏子青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镯子,哭得稀里哗啦地道:「这个死小子,一只没几两重的金镯子就把我打发了。」

陆展亭心里堵得难受,他像个没头的苍蝇似地在街上乱晃,强压着心里发了疯想见亦仁的念头,站在东直门前想了又想,还是进了皇城。

他在上书房门前徘徊了一些时候,或许是午时时分,亦仁在休息,上书房显得安静无比。陆展亭眼睛子转了一下,找了棵靠墙古柏爬了上去,果然院内整个上书房一览无余。亦仁好像没有休息,正坐在窗台下伏案疾书。

陆展亭知道亦仁是武功高手,所以尽可能屏声静气,正忍得辛苦,突然见亦仁的手挥了一下,他正纳闷亦仁做什么,只听「嗖」一声,一支毛笔斜斜地插在他的发髻中。

陆展亭这一惊非同小可,从树上滚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他捧着仿佛裂成几瓣的屁股,哼哼着,却见亦仁笑眯眯地看着他。

陆展亭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哼了一声,黑着脸一瘸一拐正要离开,亦仁却从身后抱住了他,把狠踢他的陆展亭半拖半抱弄进了书房,将陆展亭压在榻上,两人双眼对双眼,鼻尖对鼻尖。

半天陆展亭才道:「我不过爬了你家几万棵树当中的一棵,你已经害我摔了大跟头,还想怎样?」

亦仁眨了一下,淡淡地笑道:「我不是在惩罚你爬树……我是在惩罚你把我当作苏子青!」亦仁看着陆展亭慌忙躲闪的目光,道:「展亭,我不是苏子青,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需要偷窥!」

陆展亭吼道:「你别自以为是,谁偷窥你了!」

亦仁已经不去理会他,他的手放在陆展亭腿间一阵揉搓,陆展亭抬腿想要踢他,却反被架起了搁在腰间。

陆展亭怒道:「你见了我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其它可以干的!」

亦仁歪头想了一下,道:「先干了这件,其它的都等于完了这件再说!」

陆展亭硬是不肯合作,道:「你疯了,这里大臣们进进出出的。」

亦仁眼睛一亮一亮地,笑道:「正因为进进出出才刺激。」

他的手极快,就算陆展亭反抗,他的指间很巧妙地按住陆展亭的穴道,也能使他瞬间酸软无力。

陆展亭后来发现,自己的挣扎丝毫也不能减慢亦仁替他脱衣服的速度,而且使他兴致更加激昂,便索性闭上眼任由亦仁摆布,发现也挺享受,不知怎地心头有一点悲伤,要竭尽全力才能不掉下眼泪。

陆展亭整理着衣服从上书房出来,见沈海远面无表情地站在院门口,他一愣随即嘴角一弯,朝他长长作了一揖,道:「辛苦您了!」

他说完扬长而去,倒是沈海远有一些错愣,凝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径深处。

沈海远转身进了上书房,见亦仁满面春风地坐在那里,道:「主子,今天陆展亭已经会过庄氏的暗桩了。」

亦仁提笔描画,笑道:「好极了!」

「主子肯定亦裕会与庄氏的势力有所联系?」

亦仁道:「庄氏是亦裕目前在中原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势力,他如果活着,一定会与他们取得联系!」

「好极了,这一次引蛇出洞,我们可以彻底将亦裕置于死地!」

「你错了,这一次我们的目标不是亦裕!」

沈海远惊愣地道:「主子,不是亦裕?」

亦仁淡淡地道:「八宗亲王的势力已经在他被困慈宁宫的时候被我们一举瓦解,黑甲骑兵也已经顺利地接过各营的兵权。亦裕在宫内最大的势力也清除了,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可为?」

「庄氏就不同了,他们在西北亦商亦兵,再加上周边阿尔极木的势力,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王爷的意思?」

「庄家有一位独子名叫庄之梦,庄之蝶是他最疼惜的也是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我已经接到线报,庄之梦已经几天不见人影了,我猜他一定是亲自南下来接他的妹妹!」

沈海远笑道:「所以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庄之梦!」

亦仁将笔往笔筒里一掷,笑道:「没错!」他说着展开面前的白纸,赫然画的是颇有几分懒洋洋气的陆展亭,他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不知看向什么地方,随性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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