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门(29)

潘开始有数了,“娘娘”这一番话不是白说,还是有目的带重点的。大概是跟自己通通气,苏辉对沈航是不会放手的事实吧?

“堵了两天也泄气,决定不打了,可不要脸的孙涛,看上沈航了,一个劲儿地说‘那小子长得真好看’,我一气之下豁出去了,抓着沈航就打。你看沈航长得跟三好学生似的,打架可是好手!再说孙涛那个没用的东西,给迷得颠三倒四的,害得我跟人修理得很惨。哎,我跟你说孙涛是谁没?”

见潘摇头,“娘娘”接着说,“我家里那口子,平时好吃懒做,就爱拈花惹草。谁也没他烦人!”

“娘娘” 说他高中毕业后学了两年美发,开始在外语学院门外开了间小发廊,有次沈航去理发,还认出他了。不过沈航迷糊糊,也不记仇,倒听照顾“娘娘”生意的,没事还介绍些女同学过去。那时候,“娘娘”也隐约感到沈航跟苏辉关系应该不只朋友那么简单,因此那种同类的气息,让他们更亲近了些。

“最主要的是沈航的头发长得好,我就喜欢给他弄发型,苏辉不行,长了一脑袋钢丝,碰一碰都扎得慌。”说着看了看潘,“你的头发也不错,可惜发型太古板,显得你老,改天我给你弄弄。”

潘低低笑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本来就挺老的。”

“怎么会?男人到了你这年龄,是黄金时代!比那些除了青春一无所有的黄毛小子有市场多了!”

“你这是糖衣炮弹啊?轰得我找不到北在哪儿了。”

“实话实说,你要追求谁,那人还不老实就范?除了沈航那种粗神经,又给人惯得无法无天的。”

“他也不是粗神经吧?”

“说得对!”“娘娘”立刻接话说,“他还死心眼,凡事想不开。”

说着话,“娘娘”发现本来坐在另一边的沈航已经跟着唐鸣溜到角落打牌去了。座位上本来就有三五个人,沈航没玩,挤在一堆人里看唐鸣的牌,手里拎着一瓶啤酒,还趁人家唐鸣不注意,偷喝人面前酒杯里的威士忌。“娘娘”腾地从座位站起来,心里因为沈航偷酒喝觉得丢脸,冲到那桌子边,一把夺过沈航手里的啤酒,已经空了。

“谁给他酒喝啊?”说着,眼角的余光瞅见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正缓慢地向唐鸣的酒杯移动,他连忙把那酒杯也拿在手里:“你还偷人酒喝?不想活了是不是?”

“没,”沈航狡辩,“我口渴!”

“口渴不会喝茶么?”

坐在旁边的唐鸣也有点看不过去,“他都这么大了,只喝了一点点而已,不用管这么紧吧?再说我这里也没有茶水!”

“没茶水,可口可乐也没有么?”“娘娘”四周看一圈,“你们眼睛都长沈航脸上了呀?看个没完没了,烦不烦啊?”

说着把唐鸣挤到一边,坐在沈航身边。潘也走过来,建议这么多人玩,不如换个大一点的桌吧!楼上的座位都比较宽敞,唐鸣要吩咐了服务生看着楼下,一群人便找了大桌,“娘娘”特别吩咐,让潘坐在沈航另外一边。众人重新点了酒,惟有沈航特殊待遇,得了罐冰镇可乐。还在他似乎先前偷喝了不少,也不计较。玩到半夜,又猜拳玩游戏,“娘娘”也是人来疯,玩得起兴了,再不记得看管的任务,沈航见缝插针,东一口西一口地,又偷喝了不少。回家的路上,已经走不了什么直线,东倒西歪地挂在“娘娘”身上,也只能搭潘的顺风车回家。

睡到大中午,睁开眼,觉得眼皮里象揉进了沙子,磨得难受,脑袋跟裂开一样疼。听见卫生间的水流声,大概“娘娘”在洗澡,他赖在床上没动,身上每个关节都在酸疼,喉咙里也象在着火,整个身体热轰轰,象是发烧了。正考虑着该不该请假,因为他今天晚上有课,“娘娘”一身湿淋淋地走出来,问他:“电吹风在什么地方?”

“你当我家是酒店啊?没有那东西!”

“没有?你让我这模样出去见人呀?”“娘娘”苦着脸说,“我下午有任务,胡亚亚今晚有个访问,我得跟去,嗯,结束也得很晚,就住酒店了。明天上午再来找你!”

沈航心里说,今晚你想住还没地方给你呢!苏冤家要过来,难不成你们其中一个要分我的床?打死也不干!正寻思着,“娘娘”也赖上来,蹭到他身边,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么躺着可真好!不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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