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71)

荆落云摸了摸他脑袋:“反正蒲先生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见多了你就明白啦。”

入冬后的南方天气实在是冷的难受,寒假刚放几天,江深就又要开始补文化课了,白谨一的别墅上下都装了地暖,平时倒是温暖如春,可不知怎的前几天突然坏了,临近过年,修理工都回了老家,最早也得年后过来干活,于是江深这阵子每天都是哆哆嗦嗦的起床,边热身边刷牙洗脸。

相比之下白谨一就扛冻多了,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他起床气都没之前那么火爆,晨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看着都热气腾腾。

“怎么不弄个暖手宝?”他看着江深缩在长袖毛衣里的手指尖,“袜子穿了吗?”

江深冻的牙齿都有些打颤:“穿、穿了。”

白谨一:“晚上开空调没?”

江深:“不能开,我脸会春掉的。”

白谨一拿了罐马油出来,他抹了一些在掌心里,抬起江深的下巴:“擦一擦。”

江深乖乖仰着脑袋,白谨一的双手温暖干燥,抹脸的动作也温柔,江深被抹了几下,脸就不自觉热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江深红着脸道。

白谨一收了马油罐头:“都抹完了。”

江深揉了揉脸,还真是润润的。

白谨一似乎想笑,不过又憋住了,边喝粥边淡淡道:“这几天太冷了,晚上一起睡吧。”

江深吓了一跳:“睡、睡睡哪儿?”

白谨一:“你睡我这儿或者我睡你那儿,你自己挑呗。”

上午的文化课,张直现在是江深的固定同桌,因为白谨一的关系,小天鹅听课听的都有些恍恍惚惚的,直到旁边的张直推了他好几下。

“你怎么啦?”张直问道,“昨晚没睡好?”

江深回过神来,含糊道:“天气太冷了……”

张直:“这种时候练功太受罪了,你下午再练?”

江深摇头:“我早上已经练过了呀。”

张直愣了会儿,惊讶道:“你练过啦……?”

江深:“晚上也要练晚功的。”他皱了皱眉,看着张直道,“这不是基础吗。”

张直:“……”他有些意外,“你这么拼的嘛。”

江深:“师姐的舞场排演很重要的,你是不是也要上台呀?”

张直点头:“除了我,这班里一半都被选上了,荆首席大家都挺喜欢的,脾气好啊。”

江深:“师姐也很严格的,次席还没选呢。”

张直笑起来:“次席哪需要选啊,肯定是你啊。”

荆落云的舞蹈排演果然要在下午正式选出次席,参加竞选的有江深和另外两个舞者,刘星枝和荆落云都在场,端正严肃的坐在落地镜前面,让人一个个上前来跳。

无需竞选次席的群舞们绕了一圈席地而坐,倒是开始偷偷摸摸的八卦次席的名额。

“这种装模做样的选拔有什么意思啊?”有女舞者小声的抱怨,“五楼就这么三个人,刘首席不跳的话,肯定是江深的嘛。”

有人反驳:“也不一定,他年纪又不大,说不定舞台经验不足,发挥不行呢。”

另一人嗤笑了下:“这有什么关系,五楼只看天赋的好么,天选之人,这种所谓竞选就是做做样子,他跳的哪怕不好,也肯定是他。”

张直听不太下去了,回头严肃道:“江深很拼命的,就他那练习强度不会跳不好。”

其余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不是太信:“之前不是你说他天才的嘛?”

“他是天才啊。”张直理直气壮道,“但天才跟他努力不矛盾,又天才又努力咯。”

江深最后一个动作跳完,荆落云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刘星枝慢条斯理的伸了个懒腰,手里的笔点了点名册。

“次席。”他宣布道,“江深。”

另外两个舞者虽然表情遗憾,倒也没什么不服气的,刘星枝让江深到自己身边来,他扫了众人一眼,突然问道:“天冷了,你们有好好练功吗?”

与荆落云不同,刘首席板起脸来问话训斥时和沈君仪给人的压力差不了多少,所以有时候沈君仪不在,监督的活儿也会落到刘星枝身上。

他见没人回答,讥讽的笑了下:“三楼最近传了不少话到我耳里,你们倒也挺闲的。”

江深眨了眨眼,似乎明白过来,刚想张嘴,却被荆落云按住手,师姐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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