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之宴(24)

家里没有老人,也没人给自己的手包扎,就那么疼得掉了半天眼泪,摸进里间囫囵将脸抹洗了一遍,玉玦就止了哭。

晚些时候,孔泽瞿下来做了饭就上去了,玉玦不知道他吃没吃,只听见他在客厅喊了声吃饭她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人家就上去了,饭桌上依旧是清淡的菜和汤,玉玦今天被打了,一只手也吃不好饭,而且,她从来也都没有说过,她自小生活在南阳,南阳热情,连饭菜都是热情的,她不喜欢经常吃清淡的饭菜,除非饿急,所以这会儿吃了几口就回屋去了。

孔南生到了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回来,玉玦听着外面没人回来,楼上也很安静,到了睡觉的点儿也就上床睡觉了。只是临睡的时候看见了那件外套,她穿上能当半大衣穿的那外套,于是有些迫不及待也有些欢喜,洗漱之后就拖着那外套上床了,半天了复又起来,将自己一身儿的衣服尽数除去,然后裹着那件外套睡过去。

早就过了睡觉的点儿,这个时候孔泽瞿是没有睡觉的,在书房里坐了很长时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凝神听着楼下的动静,听见楼下有走动的声音,拖凳子的声音,或者隐约听见的一点点细微的声音,就那么他一坐好长时间。

楼下完全安静很长时间了,孔泽瞿起身下楼,餐桌上的饭菜几乎没动,他抿着嘴将碟碗收拾好,终究是进了玉玦的房。

孔泽瞿的眼睛是极好的,厅里也没有开灯,玉玦房里的灯自然是灭的,可推开门的瞬间这人的呼吸一滞,反射性的就要转身。所有的地方都是暗的,因而床上躺着的女孩儿露出来的肌肤就更加亮白。

玉玦就那么裹着孔泽瞿的外套睡过去了,腿都没盖严实露在外面,她甚少接触阳光,又被家里人养的很好,皮肤细白细白,兴许是发育带来的生理胀痛,无意识间她竟是将外套掖在胸前,只留出了那么点儿足够让胀痛呼吸的地方。

孔泽瞿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本来要转身出去的,只是近几天天儿都冷了,玉玦的哮喘最受气候变化的影响,着凉了又该遭罪,最后终是进屋了。起先他只是看见了女孩儿露在外面的腿,走近了才看见那团儿像是稍稍加热后有点凝固的羊奶,这人别眼,最后才发现女孩儿就单单裹了个外套睡着了,外套细看是他的。

说不上什么心情,探手打算将外套拿走的,只是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再加上那团亮的发光的软物,孔泽瞿终究没有下力气将外套抽出来,只是提起床脚的床单该在玉玦身上,将孩子全身都盖住,遮的严严实实。

临走的时候看见女孩儿没包扎的手露在外面,孔泽瞿看了半天,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了东西,悄悄摸了些药膏在自己手上,然后再擦到玉玦的手掌心,手背触到那柔嫩的皮肤的时候有种奇异的感觉,孔泽瞿察觉到这点,连呼吸都凝住,最后绑上绷带出去的时候看孩子睡得挺好,孔泽瞿心乱如麻。

孔泽瞿从头到尾一点儿声音都是没有的,等他出去的时候声音彻底消失在楼梯间的时候床上的孩子翻了个身,将被套裹的更紧了点沉沉睡过去。

二楼的房间里,孔泽瞿睁眼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囫囵睡去。玉玦是南边儿的孩子,怎么着也是要给人还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跨擦 十六岁要是发生点啥有人吿孔老不?!!!!

☆、做梦了

二楼的栏杆处站着一个男人,应该是个男人吧,对的,是个男人的。长腿,匀称而长,从脚踝到腿!根线条流畅,丰腴的那种流畅,腰很细,窄窄的连着胯,再往上胸膛就平了,再往上肩膀很宽,脖颈处露出来的锁骨清晰粗大,还有喉结,对了,是个男人的,确定无疑是个男人的。可这个男人长了张雌雄难辨的脸,怎么那么漂亮个眼睛,怎么那么长浓的睫毛,鼻子也秀丽,嘴唇像个樱桃,魔性的一张脸,魂儿都能被吸掉,影视剧里出来的妖怪那么漂亮。

妖怪说“玉玦啊,到这里来。”

我就不由自主的从楼下往上走了,我忘了我上的是楼梯了,我的眼睛都没看楼梯,我只看着那漂亮的男人,那男人轻启红唇叫“玉玦”的时候我不自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感觉自己的嘴唇被那个男人咬住了,从嘴唇一直麻到了心里。

奇迹般的,我竟然没有从楼梯滚下去摔断脖子,我平安无事的到了二层,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个男人的嘴唇,那么红,那么红,希望那么红的嘴唇再咬我一口。

“玉玦啊,到这里来。”那嘴唇又开合,吐出这样的字眼,我依旧觉得我的嘴唇酥麻酥麻,可我有点不满足了,我希望他真的咬我,咬我的时间更长一些,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不看脚底下,哪怕脚底下是悬崖我这会也是看不见的,我只往前走,往前走,渴望用自己的指尖去碰触他,让他和我一样酥麻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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