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能够去爱别人,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铃——”门铃响了,我拉起被子,不想去开门。
“铃——铃——”门铃在一直不停的响着。
“去开门。”我推推他。
“嗯?为什么?你去。”他继续睡。
“这是你家……”我才想起来,这并不是我家呢。“你昨天带我回你家了?”我吃了一惊,坐起来打量这套房子。
“怎么?”他也彻底醒了,躺着笑问我。
我激动的心绪渐渐沉淀了,摇头:“并没有……只是以为你家不是用黄金做的就是用玛瑙做的。结果和平常人家也没什么不同嘛。”
他哈哈大笑,长手一伸,勾住我的脖子拉下去,深深的吻了我。他的亲吻似乎有一种魔力,总能让我迷失了自己。在接受他的吻的时候,我甚至是怀着感激的心情,感谢他稍微的施舍。
“去开门……”他在依然迷惘的我的耳边,性感的诱惑着。
我的脸微微红了:“你让我去开门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工夫吧。”
“去,乖。”他忍着笑看我起床,穿了他的睡衣下楼去开门。
我懒散的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心里却有小小的喜悦。在他的家里,他不逼嫌的让我开门,那也是一种别样的承认吧?
我就怀着这样的微微升上的雀悦开门,却在看清眼前的人的一瞬间,那雀悦摧毁在萌芽之初了。
“你是谁?”对面的人问我。
我站在那里,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
我是谁?
我是谁呢,是张锋的谁呢?
是他的什么人呢?
“我叫林静,是张先生的——”
门外的人一把推开我,我的腰撞到手柄上,痛了起来。
“锋!”他直冲上楼去,“锋!”
我扶着腰,慢慢撑着走上去,张锋正被他从床上抓起来,惊讶的看着他,难以置信又欣喜万分——那是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阿岩,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他抱住他,很紧很紧,紧到我无法呼吸。我在楼梯上瑟缩了一下,突然觉得很冷。他的声音,就好像绝望的人突然获得了从来没有想想过的希望,在欣喜和快乐中,幸福的无以伦比。
“他是谁?”张岩回头看我,就好像我是闯入了他的领地的小偷。
“他?”张锋也看着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他是……”
我站在那里,赤脚站在他家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从胸口慢慢溢满了苦涩。看着他们俩,最终对上了张锋的视线……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慢慢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进入卧室,拾起满地散乱的衣服,昨夜似乎满是荒唐。
他的视线追寻着我,我缓慢的穿上衣服,裤子,打好领带,穿上鞋,从屋子里走出去。
他的视线一直仅仅追随着我,虽然没有温度,却一直追随着我,就好像他给我的拥抱,没有温度却那么的紧密。
外面在下雨,我在雨中狼狈不堪。
昨夜的酒精似乎终于发生了作用,让我的大脑压抑的痛了起来。
真可笑,昨晚为了不淋雨而屈服,早晨却又因为不愿意妥协而淋雨。谁叫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我仰头,漫天翩散的雨水飞坠着旋转落下,我在雨中旋晕旋晕旋晕旋晕……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要知道他家离我家隔了整整一个市区。
我也不记得我怎么躺到床上去的。当我被手机吵醒的时候才发现湿衣服把整床的被子单子都湿了。整个人就好象浸泡在水里一样。
手机还在响。
我的头脑似乎在微波炉里烤过,闷热干燥沉重。吃力的坐起来,从扔在地上的外套里掏出手机,想去看来电显示,然而眼前一片模糊。
“喂?”我放弃了,直接接电话。
“小林!”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好像隔了几个世纪的遥远,我摇摇昏得不得了的头,吃吃笑了起来:“张先生,您早……”
“小林!!”他在那边大吼,“你在哪里?!你回家了吗?!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我打电话到你家没有人接,去你诊所也没开业。你倒底去了哪里?”
“我在家啊。”我手一软,倒在冰冷潮湿的枕头上,抬头看模糊的世界,“我从你家出来就走回家了。”额头真烫,我是发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