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对姜航真正的温良和听话是无法掩饰的，商凌现在是真的全身心地依赖著比他大半岁的姜航。

以前关凌在他眼里看到的狡猾，狠戾，冷酷，现在全都不见了。

而姜航也是真正愿意照顾商凌，面对著这样的两个小孩，关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回头商应容找来的时候，平静地跟商应容谈了次话。

他以後愿意接待商凌，但不希望商应容出现在他眼前。

他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时，商应容在他面前怔了很久，然後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自那以後，姜航的整个暑假都是带著商凌在关凌家过的，关凌教他们读书写字，倒也有种别样的快乐。

何暖阳也经常过来帮著带带小孩，弄点吃的，关凌的日子像模像样了起来，过得真的算是不错起来。

姜航是个从小就不粘人的，但真是对商凌照顾有加，而且对关凌的亲昵并不比对他的亲生母亲少，尽管这世界上他最敬爱和敬仰的人是他爸爸姜虎。

说起来，关凌也并不需要怎麽照顾这两个小大人，姜航自然是个独立自主的，而现在非常愿意照顾姜航的商凌的绝大部份注意力都在姜航身上，姜航干什麽他就要干什麽，连带的，他对关凌的热忱像是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余礼貌。

关凌见他和在姜航在一起看起来是打心眼里的开心，他也就微笑著在一边看著他们玩闹──小孩子们也有小孩子们的运气和归途，当大人的，能乐观其成就乐观其成就成。

姜航能带给商凌好的影响，关凌觉得这真是商凌的运气，他虽然不再想当想商凌的爸爸，但商凌能变得好起来，能开心幸福，如果能维护他还是想维护的。

所以当秋天来临，姜航要求商凌和他上同一个上学，而商凌也眼巴巴地看著他後，面对著这两个小孩的眼神，关凌还是找了姜虎和商应容谈这事。

姜虎和商应容两个人的领域，住所不同，两家小孩上的小学自然不同，如果要调到同一个小学上学对他们两个父亲来说不会有什麽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两位父亲的态度。

姜虎答应了下来，相比秦天天，姜航对待秦天天的态度像哥哥，对关凌的态度就是像朋友和妈咪的结合体，而关凌一直都带给姜航好影响，就算他跟商应容那些事，与跟他之间的事情，关凌都尽量往好里说，教姜航看问题的角度要从宽容，大度方面看，这些都是良好的影响，加上姜虎本身这个当父亲的影响，还有家里那些优秀长辈的教育，姜航就算年纪小小，也是相当稳重的一个小大人了，姜虎视姜航若命，自然尊重姜航本身的决定，哪怕他年龄还甚小，加上还有关凌在其中，他知道关凌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他能来说，就代表他会对此有一定的责任性，姜航被他换个方式来照顾，姜虎也觉得这是好事。

关凌确实能教会姜航更多的东西，这个人的每一步走来，其中的坚韧和容忍，那是需要相当大的肚量的智慧才能站到如今这地位的，其中对人对事的经验，哪怕是姜虎，也不能说他会比关凌更周全。

姜虎那边很快答应了下来，而商应容那边，关凌还是正式约了他在一家茶馆见面。

他虽然没提出当商凌老师的想法，但还是适度地表示出了他愿意适当照顾商凌的意思……他语言很客气，而对面一直看著他说话的商应容在他说完来意後，点了头直直说：“那再好不过。”

关凌当场哑笑了一声，他看著商应容的眼睛平静无波，也觉得现在跟商应容这样的应对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

无爱无恨，没有亲近之感，但也不陌生，心平气和得像过往恩怨都已经消散，不再影响心绪。

这年的过年，关凌住进了何暖阳家，一家人在晚饭後瞬间高热。

何父何母已是80高龄，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让他们奄奄一息，而何暖阳，李庆，关凌一时之间更是高烧不止，基於今年关凌让保镖们全部放假，在大年三十那天的晚上，是关凌冒著全身的冷汗送了一家人进医院，而何暖阳安抚已经喘不上气的父母和烧得神智都不清的李庆，到了医院後，回答好医生的问题，看著其它三人进了抢救室後，关凌和何暖阳才放心昏倒。

他们是最後倒下的，也是情况最严重的，他们年夜饭的饭菜被人下了毒，何父何母和李庆因为呕吐病情减轻了一点，从而最快抢救了过来，而强忍著没倒下的关凌和何暖阳却在抢救过後的十小时後都没有醒过来。

两个人都只有虚弱的心跳声。

下毒的只有一个嫌疑人，就是当天下午来他们家的何鑫的亲生父亲，他投资失败，找何暖阳和李庆借钱，李庆已经资助过他一次，这次何暖阳不耐烦，从一开头就说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