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人气死了，最後劳累的是他。

“我以为他能行。”沈默了一下，小周看了眼佟威海朝孟炎说了这麽一句。

他以为佟威海是能帮孟炎处理掉麻烦的，但他没料准廖邦华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在军队里只是个中校的廖邦华了，後来的廖邦华不再呆在军队，但势力却比以前不止多了五倍十倍了，再加上他为人诡异又邪性，他躲他躲得委实辛苦，也想过佟威海拿他会觉得棘手，但不知道事情会棘手到了这地步。

他应该早就知道，廖邦华那疯子只要事情没如他的愿，他就会死咬著不放嘴。

“但廖邦华确实不好对付，”小周板著脸冷冷地说，“他这人就是个疯子，邪气鬼，他能扶老奶奶过马路，但也可以转过身就能把一个人一刀一刀给活刮了，他能替他的兄弟连命都可以卖，见著流浪汉了能给钱请吃饭，但也会把多看我一眼的无辜路人打死半条命，一般人根本料不准他下一刻会干嘛，但确实有很多人服他，为他所用，你根本就不知道哪里会有跟他推心置腹的人，料不准他什麽时候会让人帮著他捅你一刀。”

“这倒是真的，”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赫秘点头插嘴道，“廖大校这个人啊，沙漠里的那几只老鹰都跟他称兄道弟呢，人缘可好得不行。”

“沙漠里？”孟炎挑眉，意有所指，是沙特阿拉伯的那地下几位？

赫秘点了点头，证明他所指没错。

“你可真会招人。”半晌，孟炎吐出了这几个字。

“谁都有年少愚蠢的时候。”小周皱著眉，话说完，眉目间却全是懊恼。

不用多想，孟炎也知道佟威海跟廖邦华做了什麽交易，以保全他母亲的安全。

他也有点明白为什麽佟威海老约束著他的行动，成天把他带在身边了。

那人再厉害，也不能当著佟威海的面杀佟威海的情人吧，他可是军队里出去的，周威军还没死呢，不至於这点面子都不给佟威海。

事情差不多算是明朗，孟炎看过廖邦华的资料後，也明白佟威海不得不如此慎重，廖邦华是个情报贩子，势力现在大半虽然都在国外，但大方向又还是偏著国内，他手里也有得是各种大料被各国的人所用，所以在国内里他的位置也不轻，跟他有交情的人也多，他曾经的上级现在更是与周海军平起平坐的人物。

要是再往深里想，说不准，现在廖邦华现在在国际上的位置还是这些人联手推出去的，这麽个重要人物，依佟威海的身份，在他面前是能讨些好处，但能讨好的也不多。

如果这事非要解决，那麽就是弄死廖邦华，但很显然，这事行不通。

所以他非要孟炎的命的话，佟威海不得不想办法把事情的源头找出来。

小周是逮到身边了，这头，孟炎也是要为他出的。

但这事确实不好办，佟威海都动不了的人，他要怎麽动？

为此，孟炎思考的时间长了起来，忙公事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赫秘见了也会时不时翻个白眼，口里直骂“祸害”。

不过这是骂孟炎，还是骂小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赫秘也不指名道姓。

但小周确实是称得上“祸害”的，眼看就要过年，不少人家中都喜气洋洋，佟宅却是草木皆兵，无论白天黑夜，来佟家探路的人可实在太多了。

被对方撂倒的保镖换了一个又一个，对方来的人也抓了几个，但回头没几个小时，就又被跟佟威海熟的人领回去了，脸皮厚得不行。

对方的态度是只要没人把孟炎真干掉了，也没弄死佟威海手里的人，那就是跟佟威海没仇，这人还是可以领回去的。

赫秘听著这胡搅蛮缠的理由都哭笑不得，但真拿对方没办法。

因为那鬼扯的协议里就是这样写的，孟炎要是死了，之後佟威海就可以对廖邦华做任何事而不需承担後果，而廖邦华也说为了显示对佟威海的尊敬，只要孟炎一出现在佟威海身边，他和他的人就不会动孟炎。

现在佟威海就带著孟炎去上班，倒没危险，可现在家中留著个小周，那来的人可就多了，廖邦华就差没亲自带著大部队杀进来要人了。

小周在佟宅呆了几天，最後也恼火了，这天孟炎下班回来，等他们一进门，他就对孟炎生气地说，“他要来就让他，我还怕他不成。”

“你不怕他躲他干什麽？”孟炎要看不看地扫他一眼，没打算理他。

“他总会找得著借口来，还不如你先松个口，让他欠你。”小周皱著眉，眉眼之间有著浓浓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