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210)

妈的,看得我真想如他的愿去客房睡。

我拿了被子过去,他脸稍微好看了一点,看着我躺下,终於又问出口:「苏瞳梓是谁?」

扯着嘴角讥讽地看着他,这孬种,有种把自己憋死。

「不知道。」

「不知道拿他去查当年你包养的那个人?」他冷静了下来,哼笑。

我转过脸看他,看了他半晌,然後问:「还睡不睡了?」

「解决了就睡,没说清楚,」他一笑,「都用不着睡了,我为你什麽没脸的事都做了,不怕多上一桩。」

我看着他,心里空荡荡一片,伸出手抱紧他的头,才感到心里有了点东西。

算了吧,无非都这样了,还能如何。

「陈东……」我叫着他,让他枕在我的肩膀上。

「你少来这套。」他叫嚣着,却一动没动任我摆布。

我看了眼他,他闭着眼睛,嘴唇若有若无地朝我抚摸他嘴边的手指微微移动,心里在刹那稍微柔弱了点,只好隐去那些刻薄讥讽的话,说了句,「你怎麽还没蠢死?」

他张开眼不可思议,眼睛瞪得老大。

我凑过头,在他嘴上一吻,回视着他。

他不满地继续看着。

我吻上他嘴唇,侵占着他口里的每一寸,最後翻滚到了他身上,直到彼此呼吸迷乱得不能承受才停止。

在我在他嘴边喘息时,他也喘着气,说:「这不公平。」

看着眼皮底下那张看了无数年的脸,再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我只这样吻过你。」

他又瞪大了眼,嘴角扬起,却又强硬地伪装不笑出来,只哼哼了一声,还不屑地说:「又来这一套,你他妈真烦。」

我任他嘴硬,感受着身下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沈稳有力,昏昏然闭上眼,睡意沈笼。

迷蒙中,听到他好像带着笑意说了一句:「等一大段时间,就等来了这麽句不是甜言蜜语的话,真亏。」

那晚过後,他忙得比我更甚。

苏瞳梓的事情很快过去,他是我当年包养的那男孩的情人,那男孩好像得了什麽病死了,然後估计说了点什麽,姓苏的人就拿着世代积蓄回来报仇了。

故事三流得我只略看了一遍,就扔到了一边。

陈东看了那东西一眼,说了一句,「老怪物。」

等我跟母亲通完话,他问我,「你是真不记得那人姓什麽了?」

我看他,他等着我说话。

「我不记不相干的人的名字。」我不明白苏瞳梓为什麽非得找我报仇,当年不过是银货两讫的事情,他卖了我买了,没必要非得为他多出来的情感买单,我一开始说得明白,我不买这个,自然不会买帐。

「……」陈东无语地看着我,最後摇了下头。

苏瞳梓被关进去时,也是这表情,不过比陈东多了许多愤怒,他冲着我吼:「你真是个冷血的混蛋。」

真没新意,这人自己一点手段也不保留地来报复我,却正义凛然地骂我冷血,这麽滑稽的事难道他不觉得可笑?

我冷漠地看着他被人拖走,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任,我负责了自己的,也承担了我选择的陈东的,别的人,硬是不顾我意愿非要插一脚,插不到就咒天骂地的,这世上哪有这麽便宜的事,不是你嚷嚷几句就能操纵别人的。

「如果,当年你不爱我,是不是多年後也会记不得我是谁?」他走到我身後,问着我。

我没回答他,解决着手中的工作,随他在身後紧紧抱着我。

这世上,哪来的如果的事。

第176章 张健与陈东新外篇1

张健上车那刻,陈东把门前的一树一脚踢倒,他怕不这样干,他会一脚把张健给踢死。

自快进入中年,谁都以为张健沈淀了下来,他们的风风雨雨也全都过去,可那哪可能?张健对他的好,只是偶尔为之。

绝不会多给一点。

绝不。

多一点就比要他的命更难似的。

半个月,这是陈东这近十年第一次丧失张健行踪的最长的一次,陈东在那边对范宗明吼:「你他妈自己家的小孩自己管好,惹火了我休怪我把他给弄死。」

范宗明在那边也深吸了一口气,说:「陈东,你也一样。」

两个男人同时挂断电话,不想再弄伤体面,毕竟都是明面上都是抬出去能吓倒一派人的人士,自有自己的风度,就算撕破面也不可能跟市井泼皮一样逞口舌之快。

张健从不愿意陈东插手他的公事。

就算两个人的公司偶尔有所交集,张健也不会在陈东面前提起一个字,自己交给自己的手下去办,自此之後绝不会问多余的一下。

而这次,张健的公司被税务局死盯住了,报纸上闹得风云满天,连陈东那边的亲戚都打了电话过来关问……可罪魁祸首那天甩了他一冷眼离去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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