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36)

咬著牙对著镜子把背部的青肿给涂上药,妈的,那一棍子像把人骨头都打断,丫刚才没把那欠揍的给踹死算便宜他了。

刚擦到大腿,叔叔在外边敲门:“快吃饭了,你去陪奶奶说会话。”

“好,就来,我做完这个题。”我掐住大腿,平静地说。

紫红的肿起,还有血丝溢出,大腿伤得有点重,那一棍子打下来的时候我似乎还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走回来的时候尽力控制著步伐的走动才没有出现瘸拐的现象,不过现在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点,骨头只是有点疼痛,不过我把药油全部倒在上面时,疼得必须把牙给咬死了才能不喊出声。

身上也就两处伤重,一对四,这结果不错了。

把脸上的汗擦掉,身上药油味太重,一下楼就肯定被家人知道,还好是春天,捂得紧一点,味也不太重。

但靠得近的话不可能不被他们知道,我只好在下楼的时候,趁著妈妈在厨房时走到大门,回头喊:“我有点事,出去一会。”

“去哪?”妈妈拿著勺出来连忙问。

“没事,有几套试题,我做不出,我想出去看有没有参考书买。”我说著。

我叔戴著眼镜正在跟奶奶在别厅读书给她听,也从门边探出头,“要吃饭了,明天再去。”

“我先去找找,试题晚上得做出来。”

“别去了,我教你做。”我叔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找找去……”我把大门打开,镇定地说:“晚上可能晚点回来,我想去看场电影……”

不等他们说话,我关上了门快步走了出去。

走了十几步,门被打开了,妈妈在半黑的夜幕里说:“天都黑了。”

“妈,我就出去走走……”衣服里的药油味还在飘散著我周边,这种时候,让他们知道了又何必,不过是让他们心里更难受,承受的更多?

“走什麽走,都快吃饭了?”妈妈有点焦急地喊,就要过来拉我。

“我先走了,我约了人……”我飞快地跑掉。

“张健,健儿……健儿,你跟谁约了……喂,别跑,你带够钱了没有?早点回来……知道不知道……”

妈妈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在一棵大树下停下了脚步,撑住树干,扶著大腿,这时黑幕终於把大地盖住了,走过这条属於张家的小道,再向前,会有点点灯光吧?

我一跄踉一跄踉地扶著脚走,刚才的跑动已经拉伤了伤口了,骨头连著肉隐隐作疼,我向前走著,不想被黑夜掩埋。

那转弯处,有一道人影,静静地站在那。

我抬起眼他就在那里,我看著他,他看著我,然後听见他压抑著什麽的声音说:“你怎麽了?”

他不知道,他的脸在抽搐,一种受到惊骇的抽搐。

“张健。”他想过来碰我。

我打开他的手,冷冷地看他一眼,绕过他往前走。

“你怎麽了?腿怎麽了?谁打你了?”他转过身弯下身子就要摸我的的腿。

“滚开。”我不耐烦地推开他。

“你站住。”他一瞪眼,把我扯住,就要拉开裤子打量。

“陈东,是不是天黑了你就想耍流氓了?”我拉住他的手,问他。

“随便你怎麽说。”陈东也不耐烦,“反正怎麽样我也说不过你,随便你。”

他拉扯著裤子下来,我挣了两下懒得挣,随便他。

光线很暗,谅他也看不出什麽来。

他闻到了药油的味道,凑到大腿处闻时,倒抽了口气。

他拿出打火机,打起光在那处瞄了一眼,就一眼,他像爆竹一样炸起了身,就著那点点火光,我看见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凌厉:“谁打的你?”

我说:“你想冷死我?”春的夜色里,风不像白天般轻柔,却像冬风一样冽骨侵心。

他寒著脸把裤子拉起来,灵巧地系上,把我的衣服的拉链拉到最高处遮住我的脖子。

“谁?”

“我饿了。”我挥手他的手,不想答,提起脚步就要走。

“你……”他狠狠地咬了下嘴,走到我面前蹲下,“我背你。”

“我不是残废。”对著他那已经有了男人坚毅背影雏形的背影,我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不是……”他转过头,烦燥地说:“上不上来?快点,别逼我发脾气。”那眉宇间紧皱著,显示著他的不高兴。

“张健,你这个时候别跟我倔好不好?别逼我求你。”黑夜里他眼睛有点发光,有点吓人,我把身子倒在了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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