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职业素养,不会因为对屈鸿有那些正面负面的情绪而影响他对屈鸿能力的判断。
他干的就是这个,建议老板把人放到最适合的位置上。
“我知道……”胡晏驰听了头疼的揉著额头,“你知道的,这不是我做的决定。”
万朝昂点头。
“丁伯已经打算跟他谈了,到时再看看。”胡晏驰苦笑出声,“我看你倒是没被冲昏头脑,他倒是被感情冲昏头脑,我说你们还要这样子斗下去吗?”
万朝昂也跟著苦笑,先没有说话,拿出根烟点燃,抽了一口,才和胡晏驰无奈地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能有个人走在你前面领著你往前走?我们能找个差不多的同路人都很难。”
“龚仪是吗?”胡晏驰问他,看样子是不打算不过问了。
万朝昂也坦陈,“只算半个,张通介绍他给我,也是因为我跟你的关系,龚仪得罪了人,他得罪的是丁家的小女儿和女婿……”
“啊?”胡晏驰疑惑。
“丁家的小女婿曾用上司的身份强迫过他,他当时打断了这人的腿,随後被军队扫地出门了……而那个姑娘认为是他勾引的她男人。”万朝昂简单扼要地说。
“这种事?”胡晏驰皱了眉。
“他後来有张通护著,因为钱氏的关系一直没有其它不便,但对他的相处对像,对方都会受到一定的骚扰,所以一直落单了下来,要不性情这麽好的人哪临得到我。”万朝昂耸了下肩。
“那你的意思呢?是要过下去还是要?”胡晏驰问他。
“看著办,以後的事说不准……”万朝昂扯了扯嘴角。
“你还是不肯定……”胡晏驰摇了摇头,“那丁家的事,你打算怎麽办?”
“我想请良钢出面……”万朝昂说出他的意思,“这事张通一直想找大老板提,但多少有些顾忌,换我提的话,会好一些,我也想帮他解决这事,这样拖下去,对他的生活也不便”
“难怪张通死活都要把人塞给你,”胡晏驰无奈地摇头,“我还疑惑他怎麽这麽急躁,敢情是想趋热打铁。”
就万朝昂这几年一直跟在他身边帮他办的事,开口向他们求个事,他们也不可能不答应。
看样子,张通是想帮那个龚仪一劳永逸了。
胡晏驰接完他大姑妈的电话後去了东院,两个老爷子都在眯眼假装睡大觉,胡晏驰看他们谁都不准备理他,只好叹著气走了。
临走前还帮他们盖了盖膝上盖的羊毛毯,帮他们装得像点。
他确实是在钱家受宠,但他也不仗著宠爱过份行事,本来按两个老人家的意思,孩子是必须由他哥所生的。
这事被压下之後,胡晏驰就觉得自己不好再有别的要求了,他本性本就有些安份守已,太超出的事情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就已经先不好意思。
所以他是无法帮屈鸿说什麽了,因为这决定是老爷子和他哥做的。
外面的天气越发酷寒,还好家里是恒温控制,并不冷。
很快就要过年了,胡晏驰想著选继承人的这些事,就觉得这年可能不平静。
钱家这次住进来的南院一直都不平静,胡晏驰过去跟钱二叔他们问好的时候,哪怕他们已经收敛,他都能闻得到火药味。
现在南院还没炸开锅,只能说是表面看著是这样了,胡晏驰听说早上有个孩子在游泳池差点被淹死的时候都忍不住有些不快了。
可老祖宗是个心狠的,不比当年钱良钢他这个长孙落水时那样暴怒,他现在的对这些人保持著强者为王的观望状态。
这和胡晏驰的理念不同,但胡晏驰只能闭嘴,他连钱良钢的话都要听大半,就算是无可奈何的决定都要学著接受,别说是钱良钢都不会忤逆的老祖宗了,他根本想都不敢想去说他的态度过於严苛。
他算是助纣为虐,但也算是学会了接受。
这世上没那麽多鱼与熊掌都可以兼得的事,也或许他的心是偏著钱良钢的,很多时候,他选择了站在他哥身边,就代表他也必须学会心硬。
不过,做好人也未必有好报,中午他让丁伯把落水受惊的孩子,也就是钱二叔的二儿子那一家送走,钱二叔当时就过来甩他冷脸看了。
人家不领情,宁肯在大宅院里挣扎到死,胡晏驰能说什麽好?
屈鸿是下午要走,胡晏驰去送他。
走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麽才好,就坐上了车,想著把人送到机场。
屈鸿是要回农场,大姑妈电话里是这样说的,说回去後让他静静,想想未来,休养一下,顺便也可以帮农场里那些坏掉的机器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