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19)

我摇摇脑袋,忽视生疼的手跟腰,撇过头一看,惊了大喊:「你们他妈的想干什麽?放手……」有两个大汉一人一手揪著吴起然困在地上。

冷冷的哼声自头顶发出,我还没抬眼看上去,就腾空被他妈的李越天像抱残疾人一样抱著出了门,双手一自由,我掐住他脖子,「放我下去,李越天,龟孙子,放我下去,听到了没有……」此刻我完全体会了身为弱势群体的痛苦,喝酒成事也败事,我手软绵绵的构不成太多威胁,李越天更是没把我放眼里,连反抗一下也没有。

一被扔到床,我立马跳起来:「你想对起然干什麽?妈的李越天,你别为所欲为……」李越天的眼睛血红一片,粗鲁地扯下领带,冷冰冰的笑,带著凶猛:「我为所欲为?我会让你知道什麽叫做为所欲为……」话音一落,我的双手被领带束缚到头顶。

深吸口气:「李越天,你打算再强奸我一次?」「看来没醉……」他讥讽地笑,手捏住我的乳头用力地拉,疼得我倒抽了口气。

「靠,」就算虚弱,也还是要挣扎的:「就许你跟别人干,就不许老子跟人做了?」又被狠命的一拉,这下疼得我大叫了起来,连眼睛分泌物都自动溢出。这人,真做得出,他们全家人一个德性,怎麽让我难受就怎麽做,生怕不对我差一点就是对自己坏了,这李越天,更是个中翘楚。

他的手停了下来,却换了嘴在我咽喉狠命咬了一口:「你当著我的面偷人,你明知道我会有什麽反应,怎麽,敢做不敢当了?」声音冷至极点,这是他狂怒下的语气,更有冷冰的圆形管口在我心脏顶住,心头一凉,眼睛跳过喉间的血,缓慢地看下去,一把枪,一把银亮亮的枪正顶著我的胸口。

四经八脉都在透著痛楚,面部早已扭曲,我尽量扯出笑容:「怎麽,要杀了我……」「下手啊,」我放软了声音,「不下手,我还是会和男人做的……你以为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我爱吴起然,或许没以前爱你爱得深,但谁管呢,我想跟他做爱……」咽喉生疼,我呼吸有些困难,最後那句话喘了老半口气才说出。

鲜血在我喉间慢慢地流,触目所及是男人暴怒不为所动的眼神,枪抵在胸口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别让我跟你耍狠,小唯,」他舔著伤口,舔得我生疼,他却完全的冰冷:「我会杀了你,别以为我狠不下手。」我呵呵的笑:「那下手,别让我看不起你……」他一举一动冰冷又僵硬,这时,更僵若木偶,突地又鲜活起来,他把枪扔一旁,抬起我的脸,「乖,跟我说,你爱我,再也不犯错……」「我爱你……」眼泪把我的脸弄得潮湿又难受:「但我更恨你……我不要跟你再在一起……」说完,天崩地裂一般嚎啕大哭,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女人的哭法。

李越天僵硬,而後慌了手脚,「别哭……」

老子哭得高兴没理他,他把领带给解了,「别哭了……」然後用力地抱住我,「别给我来这招……」「你滚……」连哭边骂,双手一得空,竟有了力气,酒意也全无。

「砰……」凭空剧烈的声音响起,镜子在第一声刺耳的硬物穿透声後哗啦啦地往下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硝烟味,李越天暴叫:「他妈的别哭了……」眼睛死命地盯著我,血红,狂怒,又带著绝然,「王双唯,说,你要什麽?你跟我清清楚楚地说清楚了,你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才会原谅我?」血色,枪声,硝烟味,玻璃在喀啦作响,恍惚曾经有过相似的场景,只是那时候我没这麽脆弱,更不会孬种到哭出眼泪。那时候我只相信拳头能说明一切,揍任何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的人,就算是李越天。

那时候,阳光明媚,信念理想,最好的光辉岁月。

时光已去,物是人非。而我,也学会了如何耍心眼……成为以前我最鄙视的人种。

撑起身,摸著脖间的血看了一眼,冷道:「你这是要我死?还是要我原谅?」李越天的胸膛一鼓一鼓的,血红的眼睛像极了发狂的魔,枪被扔出,又一面镜子被砸碎,我疲极,倒下身子,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不想我死,那就帮忙找个医生。」醒来时伤口已包扎好,李越天站在远处的窗口狠命的抽烟。天微微亮,万物寂寥,硬生生地在两个先前犹如狠兽的人之间弄出了一点寂静。

撑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杯子,慢慢地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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