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49)

还没什麽人能直愣愣的忽视我,如果不是别人认为他对我有那心思、他自己也表现得像那麽一回事,我真怀疑这男人是不是真的有那麽一心思。

聂闻涛看著护士把他手上滴完最後一滴的点滴瓶撤走,立马下地,拿过那可能是叫曾福成的男人拿来的衬衫裤子,一声不响地去厕所换衣。

真他妈恼得我有火没处发,整整一个星期,老子像个八婆在他耳边唠叨了一星期……这小子愣是一句话也没跟老子说,活像是他没把我当回事,先前那扑身挡子弹的人不是他。

这态度让我又怒又想笑,简直跟以前他跟我打完架,身上七青八肿的还要跟著我走几里路尾随著我回家,再蹲在路边盯著地上,而等你出去要叫他走开点他又不见了一样。

他出来向曾福成点了点头,硬是不说话就推开门走,曾福成向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跟在後头。

我怒极反笑,咬著牙对著林简说:「你说这小子脑袋里想什麽?」妈的,老子对他多好,连家里都允许他进去了,这小子搞什麽鬼。

林简也傻傻地目送了那两人离开,回头呆头呆脑的说:「老大,他是不是傻了?」我忍不住拍了他脑袋,「妈的,没你傻……」

人没接到,我也不愿丢了风度求人家硬是要人跟我回去,姿态再怎麽样也是要保持的。妈的,老子难得想报个恩也那麽难?聂闻涛那小样真叫人著火……靠,妈的……回去时油门踩重了点,林简这倒楣鬼就又给我捅气了,「老大,停下……」我怒目向他,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下车,转到我那边的车门,「您下车,我们是新移民,表现得好点……」随手还抽了根烟给我,弯著腰要上来给我点火。

我冷嗤了一声,随後冷静了下来,耙了耙头发。得,按刚才那火气怕是会让洛杉几的交警跟著我的车屁股打转,随即把驾车权移交给了贪生怕死的林简。

一路开回了别墅,眯了眼想睡会,这几天医院家里来回地奔波,没怎麽睡好。但一闭上眼,就想不透聂闻涛那脑子里想什麽,老子都明示暗示好几回给他「机会」,就差点没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他了。

「老大,老大……」林简摇了摇我。

我睁开眼,透过车前玻璃,铁栅大门前停了辆法拉利,靠在车头前的人俨然是……李越天。

我下了车,抽出了烟,点上走近他,把烟盒伸到他面前。

他抽出了根点上,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了烟气,眼睛淡淡地看著我。

「走走吧。」我笑了一笑,向另一边的路走去。

他跟在後面,不言不语。

走到了一个公园,我找了把椅子坐下。他站在我面前把最後一口烟抽掉,扔进垃圾箱里,坐下,没有说话。

「我明早的飞机,回国。」他用著平时从容不迫的声音说。

「嗯。」我应了声,回过去笑笑:「我就不送你了。」此时他的态度自然得像是老友,前来告别,李越天啊李越天,我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过你:我认为你无情,你却多情;我认为你多情,你却绝情;我认为你快发疯,下一刻你却能冷静地出现在我眼前……要不去爱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得在你身上感受多大的绝望才能放弃?你怎麽就给了我呢……这真不像你……可也终究是世事弄人,成全了你我……

「你还记得刚毕业那会吗?」李越天说。

我一愣,摇头。

「那时候公司刚能接大生意,我去了马来西亚交涉,那时候……很难,每天过得像战场一样,本来半个月能完成的事拖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有人想吞货,子弹像不要钱的射,我中了几枪,本来想赶著回来见你,最後弄了三个月才回来。」他对著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那时候我不是为了事业不要你,我是太想要你才想成功,比以前更想,我想做一个让你骄傲的男人,也想挡在你前面把所有都扛了,从来没想过会弄巧成拙。

「我并不介意你在家里,真不介意。我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我养你,让你要什麽就有什麽,能让你随心所欲地活著,可那时候不可能。

「家里人,跟我的兄弟,他们一双双眼睛看著我也看著你,总是有闲言碎语,那些我不管,可是大伯跟我爸找我谈话……後来,我想,我工作也忙没太多时间,随便找个轻闲的工作让你打发时间,这样你也不会闷得慌。

「温森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那是我犯的大错,」他自嘲地笑笑:「或许这才是最致命的错误,可惜我当初没意识到,那时我已经昏了头,哪还能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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