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续篇:王双唯与聂闻涛(60)

我把他的头抱到我的心脏位置,慢慢他平静,浅浅入睡,睡著了,依旧俊美的脸蛋已经安然了。

他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有人舍得伤他?

怎麽可能又有人舍得不爱他?

有时候,他想的时候也挺多。

他说:“聂闻涛,我怎麽可能这麽爱你?”

他笑著说,调侃著说,吊儿郎当的说,漫不经心的说,说过太多次,说得我都没觉得有什麽感觉。

他喜欢玩弄我,就像年少时他喜欢让我去追他喜欢的蝴蝶弄给他,转手他就放飞了那样乐不可支,不以为然那样。

所以,更多时候,我习惯了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就不会有伤害。

更多的,不会伤害他。

如果伤害我,是他的乐趣,我不会打破,这也是我惟一的乐趣。

也或者说,他以为的不快乐,是我的痛苦,如果同样是他的快乐,那麽,就让这麽以为,又如何?他快乐了就好。

後来又一次,他说他爱我,那天,他帮我挡了第二颗子弹,他笑著说:“我说了那麽多,你怎麽可以以为我不爱你?”

他倒在了我的手里,他的血流满了整个白色衬衫,他说:“你怎麽可以以为我不爱你?”

我都来不及告诉他,他爱我,或爱李越天,都无所谓,只要他活著就好。

第67章

他这辈子,受得够多,但都不说。

那一次,挡子弹的第二次,他醒来後,我问他:“你怎麽想的?”

他再说了一次,“你怎麽可以以为我不爱你。”

我说:“爱不爱我,不重要。”

他笑,满目的无奈。

可他还是抱著我,“聂闻涛。”

我抽出头来,看他。

他叹气。

说:“你这一辈子,依靠过谁?”

他看我,想认真要一个答案。

我想了一会,没想到谁,指了指自己。

他点头,叹笑,“你看,我爱的第一个人,从小依靠他的家世,後来,所有人都依靠他……”

“而你所能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他翻过身,不再靠著我,“你想过依靠过谁吗?”

“没有。”

“是吗?”

“嗯,依靠谁,我都不能得到所想要的,我只能依靠自己,再去靠近自己要的。”

他回过头笑,没说话。

他後来睡去时说:“不管你爱不爱我,挡这颗子弹,或者别的乱七八糟伤害你的东西,我都心甘情意,我的感情,都是我愿意给才给的,你明白吗?”

我点头,我从未怀疑过他,以前没,以後也不会。

他睡去,又隐隐约约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麽。

但我也不想探究究竟为什麽,反正,他活著,比什麽都好。

我自小的历程注定了我这辈子不会安宁。

我得到太多东西,注定会付出代价,我知道,我也付得起。

只是後来多了一个他,多了更多计量,只是计量到後来,受伤的不是我,而是他。

有些人说,人造了什麽孽就得必须怎麽偿还,你别以为偿还不到你头上,等你意识到,它其实已经偿还到了。

我那些代价,已经偿还到了我这一辈子为之追逐的人身上──他帮我挡了两颗子弹,最後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不能再活太长时间。

我不信命,我从小知道必须付出什麽才能得到什麽。

有了他之後,会信一点,只要他好,我信什麽都愿意。

不管信什麽,他活著,并且能高兴,无论信什麽,无论失去什麽,都好。

可他说,“信命?聂闻涛,你不要信,老天爷是那种你缺什麽就不会给你什麽的混蛋,信我就好,你没有的,你所想拥有的,我都能给。”

我说:“我想让你好好的。”

他摸著我的头,笑著说:“我这不,好好的吗?”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颜色,还是这样若无其是,自信地说著。

我摇头。

他说:“傻孩子,你以为的不好,对我来说,已经是全部,再没有什麽可比拟。”

他慢慢地说,慢慢地闭上眼,然後嘴角翘著笑。

那一刻,我以为他没了,心情很平静。

当我扣著自己心脏时,他伸出手,闭著眼睛说:“聂闻涛……”

我松了下手劲,应了声。

“你今晚做饭给我吃吧,我先睡会。”

我点头,说,“好。”

他没再说话,过了半晌,我探手,感觉他的气息。

他还活著,我就可以做饭了。

第68章

他醒过来时,疲惫胜过以往任何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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