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39)

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事是自己先做出来的,打破了平衡,就要面对后果。

直到看着他切完第二个芒果,她才逼着自己走过去,看着他:“我想和你说些话。”

他把瓷盘推给她:“说。”

“我一直喜欢你,喜欢了很久。”

她看着他,努力想看出什么反应,却徒劳无功。

他拿起一块芒果,很慢地吃着,两个人静了很久,她才强迫着自己再次开口。

“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是从很久以前,我就只喜欢过你,”曾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告白,就连说话的表情、语气都演练过无数次,可现在却像是在演一出蹩脚的都市剧,局促十足,“昨天是我的错,我只想给自己一个交待,可再和你这么下去,我肯定会先受不了的。”

所有说完,她才捏起一块芒果,整块吃了下去。

不就是离开,最坏的结果,也只是离开。

许南征看她,等她心不在焉地吃完,才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搂在了身前。

或轻或重,只是耐心地亲吻着她的脸,从眼睛,一路吻到鼻尖,最后却停在了耳边。很长的一段沉默,她等得几近窒息,刚想要挣开这尴尬时,他才低声说:“笑笑,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只有声音,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是声音是真实的,拥抱也是真实的。

他说完就再没说话。她这辈子只和许南征这样过,嘴还有昨夜的伤口,混着芒果的味道。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去深吻住对方,越是痛,越不放过自己,这样的答案,明明是最好的结局,可偏要从身体上不停应证。

直到一声碎响,她才发现自己沾了一手芒果,连带打碎了果盘。

他却连停顿都没有。

很专注的亲吻,隔着薄而服帖的衣料,一点点地移到她的腰上。直到他的手伸到她后背,很轻地解开搭扣,她才挣扎着往后躲着。

他的手,抚在她后背上,停下来:“怎么了?”

“这里很硌人。”

他笑,用鼻尖蹭着她的脸:“好,换地方。”

她迷乱,却还维持着理智:“你不做准备吗?”

“不是做了吗?”

……

“我特地削了芒果,刚吃完就忘了?”

墨色沉沉的眼底,都是笑,很明显的笑。

……

如此的混乱不堪,却在一阵敲门声中静止下来。

“萧经理,蚊不叮,本人急需蚊不叮。”

是方言,竟然又锲而不舍地来要蚊不叮了。

许南征把她抱到吧台上坐着,示意她应付。

萧余忽然觉得好笑,有意哎呀了声,许南征明白她在胡闹,狠狠把她翻过来,作势要揍她屁股。

她努嘴,无声道:小心我暴露你。

门外方言倒是吓得不轻:“怎么了?触电了?摔了?”

触电……搞IT的果真视角独特。

“没有,削芒果差点割到手,”她从吧台上滑下来,“你等会儿,我给你找。”

蚊不叮就在柜子里,她拿起来刚要走,就被许南征一把拉住,往下看了看。

光溜溜两条腿,□无边。

她抿嘴笑:把你裤子脱下来。

许南征扬眉:现在就要?

她本是开玩笑,被他这么激将,倒是把心一横:我就一条裤子,洗了,还在阳台上。你要不想让我光着出去,就把裤子脱下来给我穿。

说完,对门外叫了句:“稍等,不小心掉到柜子后边了。”

许南征半笑不笑地,就直接把裤腰的绳子一解,径直脱了下来。萧余本想看他如何纠结,倒是被他将了一军,捂住眼睛,忍不住靠了一声。

门外方言倒是很有耐心,紧跟着问了句:“又怎么了……”

身上一重,沙滩裤被扔了过来,她鼓足勇气松开手,埋头穿上,悄无声息地扫了他一眼。好在好在,还穿着里边儿的……

一场午后缠绵,就如此被蚊不叮搅合了。

香港追来一个电话,所有部门的头都聚在许南征屋里开会,连晚饭都是让助理送来的。萧余一直自诩工作狂,可碰上徐南征,追忆过往的日子那就是插科打诨。

她吃了一桌子的贝壳,又喝了口芒果汁。正在自我劝服继续吃饱些,免得直接搞到后半夜顶不住时,许南征忽然叫了她一声:“给我喝口芒果汁。”

下意识递过去,才察觉出他话音里的味道,立刻脸烫着,继续吃贝壳。

“方总。”他吸了口芒果汁,把目标转向了方言。

在这里,除了许南征理所当然被叫做“总”,其余人一旦冠上这后缀,下一句绝对是被玩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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