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110)

顾云章坐在家里,既不怜悯死难工人,也不心痛经济损失,就是没心没肺的消遣玩乐。他找来了一个唱蹦蹦戏的班子,大雨天的就留下居住,白天听小戏子唱淫词艳曲,晚上抱小戏子做颠鸾倒凤。一时快活够了,他赶场子似的马上洗澡换睡衣,轻手轻脚的摸黑跑去沈傲城的卧室中睡大觉。沈傲城觉着他这行为很不可理解:“你不是和那孩子回房了吗?”

顾云章那脸上还水淋淋的,冷飕飕的钻进被窝贴向了沈傲城,颇为粗俗的答道:“刚干完。”不等沈傲城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洗干净了,连衣服都换了。”

沈傲城要说的不是这个:“那你何苦还要跑过来?留在那儿睡一宿不行吗?”

顾云章长手长脚的搂抱住了沈傲城:“不行。”并且把个又湿又冷的鼻子拱到了对方那暖烘烘的颈窝里:“我乐意和你睡。”

沈傲城被冻的一抖:“嗬!这么凉?”然后转身把顾云章揽进怀里,隔着薄薄睡衣轻拍他后背:“好啦,睡吧。”

顾云章很巧妙的缩成一团,像个猴子似的攀附在了沈傲城身前。沈傲城本就睡眼朦胧,此刻重新安稳下来,便又要沉沉睡去。

正是半梦半醒之时,他忽然一皱眉头,闭着眼睛转过身去:“拍我的肚子干什么?睡觉!”

顾云章兴奋了半夜,现在并无睡意。因他不惯穿着长裤长袖的衣裳睡觉,所以就在被窝中窸窸窣窣的将自己脱剩一条裤衩,然后赖皮赖脸的贴上去,把手从沈傲城的衣襟下伸入,从后方摸向了这位二叔的肚皮——温暖柔软,胖胖的。

经过近来一段时间的休养,沈傲城渐渐恢复了旧观;虽然头发还是花白着,可大模样没变,算得上一位挺好看的二叔。顾云章饶有兴味的在那肚皮上捏来捏去,烦的沈傲城一把将他那手扯了出来:“怎么这样不老实?快睡觉!”

顾云章没说话,转而把手插进沈傲城的睡裤里,在那屁股上拧了一下。

沈傲城困得要死,可就是睡不成这一场觉,气的转身掐了回去:“你这小子——”

他没说完,因为一把掐下去,他听见顾云章很惊惶的“哎哟”了一声。

顾云章是从不喊疼的,所以沈傲城以为自己这是下手重了,把他掐伤。回手扭开床前台灯,他就见顾云章光溜溜的缩在被窝里,一手捂住右侧胸口。

“疼了?”沈傲城伸手去摸他身上:“掐的是哪里?我也没用力气啊。”

顾云章脸上的表情是半笑半恼,先是不言语,后来趁沈傲城不备,突然伸手隔着睡衣狠揪了对方的乳头:“你掐到我这儿了!”

他力气大,下手重,沈傲城先是疼的向后一躲,随即反应过来,以为是顾云章淘气,就恨的扑上去将其按住,专挑胸前那两点袭击,三下五除二的痛掐了一顿。顾云章仰卧在床上,似乎也想反抗,可就像那怕痒的人被人捉住胳肢一般,单能乱喊乱叫,四肢却是使不上力气,两条腿只会在床上乱踢乱蹬:“二叔,别闹了……”他扯着嗓子讨饶:“放了我吧,真的,别闹了!”

沈傲城出了气,又看他脸上现出恐慌神情,便停手躺下,将棉被拉上来为两人盖好:“这个本事也敢来挑衅撩闲?现在给我乖乖的闭眼睛睡觉!”

顾云章背对着沈傲城侧卧了,自己悄悄的用手抚摸了胸前——他身上没有痒痒肉,就是乳头敏感怕碰。方才被沈傲城这么收拾了一通,那两个小东西都硬的石子一样,红通通热烫烫的挺立着。

沈傲城心满意足的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时才醒了过来。扭头看到蜷在一旁的顾云章,他很安心的闭上眼睛,又眯了一会儿。

这一回再醒,就是真的醒了。沈傲城起身倚靠床头坐好,一边望着顾云章背上的长疤,一边生出满心的悲悯:“苦孩子啊。”

顾云章醒来之后,就懒洋洋的洗漱穿衣,随后享用了一顿丰盛早饭。

吃饱喝足后,他又要到楼下客室内去听戏;沈傲城把他叫住了:“那种不正经的玩意儿,你偶尔听着作为消遣,是可以的;但当成正事从早到晚的听,那就不对了。”

顾云章很尊敬他,吊儿郎当的倚着门框问他:“那我该怎么办呢,二叔?”

沈傲城走过去扯着他的短褂前襟,把人从餐厅一直牵到书房:“你手下管着这么多把头矿工,可是一本帐都看不明白,以后全靠着别人怎么得了?我让你学着记账算账,你从来不听,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就会写自己的名字,连张报纸都读不懂,这不就像睁眼瞎子一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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