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179)

顾云章奋力挣扎着想要跑,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勤务兵就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胡乱摸了一把,口中还笑道:“这还是小孩儿呢,连毛儿都没长,一操还不操死了?”

这时那起哄的大勤务兵也凑上来了:“你懂个屁呀,要的就是这又小又嫩的。让开!看老子给他检查一下!”

顾云章眼看那大兵嬉皮笑脸的逼近了,而自己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就回手抄起旁边桌上的一根擀面杖,“咚”的一声就狠敲在了对方的天灵盖上。而那大兵忽然受了沉重一击,便“哎哟”一声向后坐了下去。周遭众人见状,也不禁是一愣。

顾云章趁机跳出包围圈,一手提着裤子,一手从桌上盘中拿起两个冷馒头,扭身撒腿向门外跑去,一溜烟就狂奔了个无影无踪。

顾云章一路逃进了葛啸东日常起居的小院中。牢牢闩好院门,他惊恐万分的冲进房内,先是四处寻找武器,后来就攥着一把小水果刀钻进了床底下,一边气喘吁吁的向外窥视,一边吃那两个冷馒头。

他一直防备着勤务兵们会追过来报仇,殊不知勤务兵们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乱闯团座小院。心惊胆战的等待了许久,他见外边并无异状,这才万分谨慎的爬出来重见了天日。

往日葛啸东在家时,厨房内从来没有人敢和他随便玩笑;如今葛啸东刚出门,他便险些让人扒了裤子。这个事实给了他很大震动,他想自己的确是弱小极了,怪不得要受人欺负。

“要是团座肯给我撑腰的话……”他坐在床边,用衣角擦拭着那把水果刀:“我就一刀捅进那个勤务兵的胸膛里!”

思及至此,他想象了一下那大个子勤务兵血流成河的死相,忽然觉得很痛快。

今天他是不敢再离开院子了,下午时分他在房内翻箱倒柜的找出半筒饼干——这本是给葛啸东预备的,做成各种动物形状,瞧着十分有趣。葛啸东不大吃这个,也没想着分给顾云章几块。顾云章平日对它是可望不可及,此刻有了充分理由,便放大胆子将其从柜子里拿出来,撬开盖子大吃起来。

一时吃饱了,他把饼干筒子原样放回柜中,又喝了一肚子茶水,感到心满意足。因知道葛啸东是半夜回来,所以他走出去打开门闩,而后回房轻轻松松的脱衣上床,想要美美睡上一大觉。

葛啸东坐在冰箱似的汽车里,沿着土路往县城内飞驰。

此时已经临近凌晨——本来不该捱到这样晚的,只是半夜回来时遇到了邻县保安大队的韩司令,而这韩司令又非要请他喝酒看戏,结果随便一混就到了这般辰光。要照往常,他应该是疲惫了,不过夜里这顿酒很不错,他喝了个暖融融熏熏然,故而非但不累,而且周身舒畅,几乎带着点小兴奋。

他出门时没戴手套,这时觉着有点冻手。把手插进薄呢军大衣的口袋里,他触到了沉甸甸的一口袋糖果——这却是他今日工作的报酬。

白天他出远门去护送了一位世弟过境,该世弟姓荣,祖上是关外的封疆大吏,传到其父一辈,因惯会见风使舵,所以无论是满清倒台还是北洋兴起,都有他荣家的一份荣华在,竟是常青树一般。葛家与其祖辈相交,所以荣家三公子从察哈尔经过时,葛老爷特地提前一个月发快信过来,让他出面去招待一番。

荣三公子是个很摩登的公子哥儿,仿照欧美青年那么穿戴打扮,一身娇生惯养的气派,着实和葛啸东不是一路人。葛啸东捏着鼻子敷衍了他一天,末了只得到几声道谢,和两大把英国奶糖。葛啸东本来也不爱吃糖,但见那糖果被包裹的五光十色,十分精美,便接过来装进口袋里,打算带回去给顾云章吃。

汽车终于停在了葛宅门前。葛啸东探身下车,大踏步的穿过两进院子,夹带着寒风进入房中。

一天没见顾云章了,他心里真是还怪想念的。白喜臣拿过一只大烛台,在外间将那蜡烛尽数点亮了,然后就退了下去。

葛啸东端着烛台走进里间,于昏黄的光明中看到了床尾处的顾云章。

带着醉意脱下衣服,他无心洗漱,直接就抬腿上了床。将正在熟睡的顾云章从被窝里拽到自己身边,他一抖羽绒被子将二人罩住,随即就向对方乱摸乱亲起来。顾云章骤然惊醒,迷蒙中便嗅到一阵强烈酒气。

他很识相的不做反抗,以为葛啸东闹一阵子也就该睡了。然而葛啸东兴致勃发,不但将他扒了个精赤条条,且从锁骨开始一路啃咬了下去。及至到了下腹部时,葛啸东感觉他那腿间的小东西又洁净又柔软,竟忍不住张嘴将其含入口中用力吮了一下,随即吐出来继续向下,把面颊贴在对方下身处磨蹭不止,且不时的伸出舌头去舔那大腿内侧的嫩肉。顾云章被他玩的十分难受,可是无计可施,也只有隐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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