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兄弟(30)

虞幼棠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阮明志轻轻的咕哝了一句:“我应该被绑在椅子上接受电击,我完蛋了。”

随即他低下头来,把嘴唇凑到了对方的锁骨上。

虞幼棠今天没能早早入睡。阮明志等待许久后见他依旧是神智清明,而自己又已是忍无可忍,只好在床尾处不要脸面的解开腰带,将自己那直撅撅的东西放了出来。

虞幼棠没理会;脚掌摩擦上了那滚热鼓胀的器官,他也依旧是不言不动,只是感到有些奇异,不明白那东西怎么会硬到这般程度。

事毕之后,阮明志为虞幼棠擦去了脚上沾染的白浊秽物。系好裤子站到床前,他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今夜想搬到你房里来住,打地铺就行。”

虞幼棠这时已经有了困意:“为什么?”

“心烦,一个人睡在房里要失眠!”

然后他不等虞幼棠回答,转身就走:“我拿被褥去!”

第17章 分家

虞幼棠这夜没有睡。

他命人去搬运来了家中历年的账目,而后就披着一件貂皮短袄拥被坐在床上,就着电灯灯光一本一本的查看计算。

阮明志当真搬来被褥打了地铺,就睡在大床旁边。房内这样明亮,他也睡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折腾了片刻,他忍不住坐了起来,探头把下巴搭在了床沿上:“你这是在忙什么?”

虞幼棠的嘴很严,不愿提前散布出自己这分家的消息,故而就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阮明志这回把两只手也扒在床沿上了,像个正攀墙头的邻家男孩:“夜里不睡,伤身体的!”

虞幼棠向他挥了挥手:“不要吵,我有事情。”

阮明志蓬着一头短发,短暂忖度后转身抱起枕头,一言不发的爬上了床。

他在床尾打横躺了,又扯了虞幼棠的棉被盖了上。在被窝中伸手摸索到了对方的一只脚,他毫不客气的将其拽过来,贴肉蹬在了自己的胸腹处。

虞幼棠在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然后低下头继续翻那账簿——虞家当年也有个老账房先生,年纪太大了,在虞嘉棠出事后不久便告老还了乡,从此虞家的经济收支一直是由虞幼棠和金光耀共同打理。因为近些年那账目都是虞幼棠经手过的,所以他计算起来倒也容易。

阮明志蜷在床尾,很快就又进入了梦乡。

这回他睡得很熟,直到天大亮了才清醒过来。睁眼向前望去,他就见虞幼棠姿势扭曲的窝在一堆账簿中,睡得正酣,手边还倒着一个空酒瓶。

被窝温暖,阮明志舍不得起床。把头埋进棉被下,他发觉自己还抱着对方的双脚。

他蜷成一团,用面颊蹭了蹭对方的脚掌,又撅起嘴唇,轻轻亲吻了对方的脚趾。

虞幼棠在北平家中只停留了三天,然后便又回了天津金公馆。这次他那小随从一路拎了两只大皮箱,其中一箱子装的乃是账簿。

虞幼棠有心分家,但并非是要将如今这份家业平均分开。虞家这两年全是由他一个人支撑打理,要是就这么眼睁睁的被虞光廷占去一半,未免有些太吃亏。

要分,就从虞嘉棠出事那年开始算!

虞光廷这些年挥金如土,虞幼棠虽不在金钱上苛刻他,然而每付出一笔款子,都会记在账上。除去虞光廷的花销之外,他自己和虞嘉棠的消耗也都记录在案——当然,父亲那一份就要算在长子身上了。

虞嘉棠在变成白痴之时,虞家除了天津染厂之外,在北平城里还有两个大皮货店,一间当铺,若干处房产,以及相当数目的股票和存款。惨淡经营到如今,大皮货店和当铺已然全部倒闭,只有染厂还在金光耀的经营下苟延残喘着。

当年的家业,总计起来能有个七八十万。虞光廷是庶出的次子,没有和虞幼棠平起平坐的道理,虞幼棠厚道一点,能给他个二十万上下就算是好哥哥了。

如此算来,虞光廷应得的财产也就是这个数目,可这些年他狂嫖滥赌、花天酒地,三天两头的换汽车,支出足在二十万以上。所以用应得的财产扣去支出,虞幼棠要是认真计较的话,虞光廷不但要净身出户,而且似乎还得再补给他一笔款子。

虞幼棠和金光耀计议了一番,达成了共识。

这日上午,金光耀照例去了染厂,而虞幼棠一个电话打出去,把虞光廷找了过来。

虞光廷毫无危机感,高高兴兴的就开车过来了。兄弟两个在楼下一间客室内见了面,虞光廷在虞幼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哥,你今天气色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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