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32)

方成踉踉跄跄地走着,等到他发现时,他已经来到了他家的路口前,那个在他生日的那天晚上,穆然头也不回的地方……急促喘息,铁青着脸的方成伏在斑驳的灰墙上,最后全身难受地滑落在墙根下,他觉得头晕恶心的想吐东西,却只能干呕。

“小成?!”方成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唤他,但他现在连抬头的力量都失去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病了,小成?”急切的声音随着淡淡的香水味,突然向全身瘫软的方成笼罩而来。

苍白冰冷的脸被人棒起,方成透过迷茫的眼,看到了此人,“小月……”他虚弱地唤她。

“小成,你喝酒了!”接近他的孔月由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嗯……”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孔月听着呓语般回答的方成,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可是——”方成的话没有说完,胸口一阵恶心,想吐,可又吐不出任何东西。

见他这样子,孔月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她把他的手环到她的肩上,想撑他起来。

孔月的动作让方成尽力反抗,“不——我不离开——”

“不回去你想在这里等死啊!”孔月不客气地喝斥他,执拗地想扶他起来。

可方成比她还犟,他奋力地挣扎,最后还一把推开孔月。

“喂,姓方的!要不是方姨临死嘱咐我照顾你,我还懒得理你呢,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你给我起来啊!”被推倒后的孔月开始有些急了,这次她发了狠似地冲过去扯着方成离开。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我要在这等穆然,等他——”挣动间,方成喊着。

孔月的动作因他的这句话停了下来,“等穆然,为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他在这里离开后就不见了,我就见不到他了……”方成摇着头喏喏喃喃,让人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小成!”孔月干脆拽着他的衣襟,让他直视她,“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被迫抬头的方成睁着飘浮不定的眼睛,虚弱地回答她:“我、我一直都、都不知道穆然他爸爸是那个——那个穆枫鸿,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今天知道了,我见到了他,他跟我说、说,穆然被绑架了……他说绑架穆然的那三个人说是我叫去的——可、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方成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让孔月心疼地搂住他。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没有,一定是有人假冒的。”孔月细心地用手抚着他的背,安慰他。

“可是——会是谁?还有谁知道我跟穆然的关系,而且还知道穆然的身世,连我都不知道啊。”孔月的温柔,让方成像得到藉慰般,紧紧反搂住她。

原本只是纯粹想安慰方成的孔月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有些心惊地对方成说:“小成,有、有一个人他知道穆然的身世,而且他也知道你跟穆然之间的关系。”

“是谁?”方成一听,推开孔月,急切地问她。

“是、是那个曾经跟你一块去干过架的‘地蛇’。前几天他问我穆然的名字,我告诉他后,他非常肯定的说穆然就是穆枫鸿的儿子,而且当时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奇怪,好像很兴奋。”孔月一边回忆,一回对方成说。

“‘地蛇’……”喃喃念着这个称号,方成困在心中许久的迷雾渐渐散开。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穆然静静注视着玻璃另一头的方成。

另一头的他正在做全身检查,欧文说这是必须的,这样可以清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包括知晓他的脑部究竟受过什么样的创伤,这样才可以更有利的去医治他。

因为欧文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他被请了出来,只能隔着玻璃看着被麻醉后的方成被装上种种医学仪器时,那令他感到心慌的样子。

感觉就像看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主人。”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穆然的身后。

“什么事?”穆然头也不回的问。

“侦探社的许先生来了。”

穆然神色一凛,回头,“他现在在哪?”

“在客厅里。”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

穆然看了一眼隔着玻璃另一头的方成一眼后,对管家说:“你在这看着,有什么事到客厅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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