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缠(122)

逐野啊逐野,我并不知道我这麽做是好是坏,但我期望不会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

时间不知觉的流逝,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由金黄变成火红的颜色时,我知道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

一天没吃东西,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个不停。

我把视线移到紧锁的门口上,在想,谢之易他们不会是打算饿死我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开锁声,我皱著眉有些担心地想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但,门被人打开後进来的只有一个人,一个令我十分意外的人,谢笑然。

一脸苍白的她一走进来,就跑到因为意外而愣住的我面前,拽起我的衣襟冷声问:“你给我说清楚,丰逐野到底是谁?”

我还未回过神,又被她问住了,我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她狠狠地瞪著我,微微红肿的眼睛含著晶莹的泪花,她用力的摇著我的身体,大声喊道:“说你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丰逐野不是我爸的儿子,不是我的哥哥对不对?说啊,说啊!”

我明白了,逐野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因为这样,他们就注定不能在一起。

看著近乎绝望的谢笑然,我打心底对她产生了同情。

这个时候,我应该对这个深爱著逐野的女人说什麽才不会令她更绝望?

不,这个时候,说什麽都没有用了,事实就是事实。

我只能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她。

我行动上的回答令她大声悲泣,她把我往墙角用力一甩,丢了出去。

被她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墙角,我的头因此硬生生的撞上了坚硬的墙壁,痛得我牙齿直打架。捂住撞痛的脑袋挣扎著坐起来,我看到谢笑然已然承受不住打击趴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看到她这样,我感同身受的心酸著,曾经我也因看到逐野跟她在一起而跑到街上绝望一样的哭著。

不忍再看她,视线便移到了别处,在我看见谢笑然进来後就一直敞开的门口时,我的心顿时加速跳动。

我不动声色的看著倒在地上继续哭泣的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见她依然没有注意到我,我冲出了门外。

门外就是走廊,但一个人也没有,我猜想大概是谢笑然为了能单独找我说话,於是把所有人支开了。我左右看了下,便往一边跑去,刚跑到转角,我又跑了回来。

看著还在房间里痛哭不止的谢笑然,我怀著歉疚的心情把门轻轻关上上锁取出钥匙。

把钥匙丢在墙角後,我才继续找寻能够逃离这幢房子的出口。

虽然屋里没有人,但屋外还是零零散散站著几个黑衣保镖,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我从二楼的阳台跳到最近的树上,然後爬到下面,从屋後逃离了这个地方。

害怕他们发现我逃了出来後追踪,我不敢稍作停留的穿梭於茂密的山林间,有著锯齿的杂草或是树枝把我的衣服划破了,我的身体也因此被割开了无数道伤口,渗出血丝,有些杂草有毒,我身体上的不少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著。

让自己不去理会这些伤口,就算痛的再难忍受,我也是咬咬牙硬撑了下来。

在天色只剩下水墨的颜色的时候,我终於穿越了树林,当我看到山脚下就是平整的一段公路时,我兴奋的跑到山脚下,同时希望能够拦到一辆过路车让司机载我到可以与逐野联络的地方。

就快要跑到公路上的时候,我的脚不慎绊上了草根,身子一倾,直接滚到公路上。

我的身体就一直滚啊滚,滚到了路中央,在我因此而头昏目眩尚不能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一辆亮著车灯的车冲我迎面开了过来──真的,我是希望能够遇上过路车,但我不希望过路车从我身上辗过去。

当我看到向我疾驰过来的车子,我瞪圆了眼睛,惊心动魄地盯著那越来越接近我的车子──随著车子一阵刺耳的紧急刹车转弯声後,我侥幸的没有被那辆车子辗上,不过那辆车子并不怎麽好运的撞上了一边的护栏。

我挣扎著从地上站起来,担心地走过去想看看车主有没有出事,我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一切都是所料不及的。如果车主因而我受了伤,更甚是──呸呸呸,我乱想什麽!当然是什麽事都没发生最好!

我还没走近那辆被撞损的车子,车主就从车里走了出来。看样子他没有发生什麽意外,身上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我愧疚地走上去,车主也皱著眉向我走过来,但当看到我一身的伤痕,他没有因为我让他差点出事而咒骂我,而是问道:“你这是怎麽了?”

低头看了自己一身的狼狈,我抬头自嘲地说道:“没什麽,运气不怎麽好的遇上小偷了,不过小偷运气也不怎麽好,遇上什麽也没有的我。我逃跑的时间运气仍然不好的磨出了一身伤,最後还是倒霉的绊到了东西滚到的路上,把自己的霉运转到你身上,让你也跟著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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