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刀(51)

周清锲而不舍地盯着印风握住XX的手,眯眼分析道,“从姿势来看,恩,不是握刀的姿势,安全,所以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你没有拿刀的欲望。暂且相信你,我去睡午觉。”

心理学?!印风瞠目结舌地看着周清瞬间伟岸的背影,手里握着XX,两腿开叉站了许久。从心理学角度来讲,拿着XX当拿刀的人,才不正常吧?

一下午没什么生意,印风孤零零坐在一楼沙发里,身子蜷起来,手中抱着靠垫,定定地看电视机。空旷的玻璃柜之间,回荡着新闻导播刻板而标准的普通话。

有些事,发生了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哭着闹着,歇斯底里地要回自己所失去的吗?很显然,印风不是这种人。

厅里没开灯,空气里弥漫着隐约的蛋糕香味。

周清没有黏在身边,印风终于收起武装的无谓表情,满脸肃杀。

思绪回到十八岁那年。都在一个圈子里混,乔叶大名,和她的手腕一样早就如雷贯耳。第一次见乔叶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似乎是任非云带自己出席任家的家族酒会。觥筹交错间,乔叶穿着素雅的白礼服,偶一回头,惊鸿一瞥。他是贴身保镖,站在任非云身旁,很明显地感到那人的僵硬。当时只道是惊叹乔叶的容貌和自己相似。而此刻,他忽然想起任非云曾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小风,你什么都好,如果是个女人,就完美了……当时印风笑答:你想的美啊!老子是男人!世界上哪能给你这个十全十美的伴儿!

老天残酷地否认了印风的话。乔叶,的确十全十美。

只是当年,印风站在任非云身边,笑的张狂自信,那样一个女人,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如今,印风把自己很用力地缩进沙发里。他捂着自己的断腿,点了根烟。淡淡烟雾中,他眯着的眼睛没有一丝亮光,仿佛再也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一般。

钟明下午到市里开会,返程时想起吴娟惦念着那块抹茶蛋糕,这才忽然发现好几天没见印风了,便一打方向盘,车子向叠影驶去。副总巡视,财务、采购、销售、行政全民备战,他这个总经理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工作忙,身体累,偶尔在夜深时疲惫地倒在床上,会想起脑子里模糊的人影,却也只是一瞬,随即便入梦。

那人是谁?他没有深究,或者说,他不想深究。

吴娟毕竟是顶头上司的女儿,手腕干练礼仪得体,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更适合当一个领导者。钟明是由衷的佩服这样的女人,举手投足都带着小女人的善解人意,大事上却总是安排得妥帖细致。吴娟巡视,他在身边看着,得益不少,他一向虚心肯学,这短短几天,处理公事的手腕是愈发熟练。

到叠影时已是日暮时分,钟明下车却发现店门锁着。纳闷地拨了印风电话,没人接。又拨周清的,过了半晌才接起,胖子在那边迷迷糊糊地嚷嚷,“娘们你干啥呢你,吗的,好不容易抱到了苍老师……”

钟明言简意赅:“印风呢?”

“不是在楼下呢吗?”周清悉悉索索地捞起大衣,裹着下床。

钟明探头望了望,十分确定道,“不在啊,灯也不亮,门是关着的。”

周清立即掐了电话,穿着棉毛裤就奔下楼。

钟明看着站在玻璃柜间失魂落魄的胖子,不明所以问,“出什么事了?”

二胖子嘴唇抖了抖,肥肉抖了抖,“出大事了……”

印风怀揣了一把票子,正坐在距叠影两百米的一家小酒吧,要了一杯最便宜的百加得,看着……呃,看着帅哥。帅哥目前只有一个——吧台里擦着杯子的调酒师。对于午夜狂欢族来说,时间还早,酒吧里很冷清,冷清到印风甚至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

印风眯眼问擦着酒杯的俊秀男人,“你一晚上多少钱?”

男人瞥了印风一眼,笑道,“我们这不提供这种服务,只有小姐,您要不要?”

印风摇摇头,又不说话了。

不一会,一只干净的玻璃杯盛着淡绿色的液体放到印风眼前,液体微微摇晃,杯盏边不似其他鸡尾酒般带着装饰,很干净。调酒师笑着介绍,“一杯180,如果您不需要,我可以为您撤走。”

印风拿起杯子晃了晃,“这是什么酒?”

调酒师耸肩,“我也不知道,看着您的样子,我就每一种料都加了一些,我想或许会适合你。”

印风笑道,“好孩子,真懂事。”

调酒师笑了笑,不再言语,两个陌生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耳边只有间或的玻璃杯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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