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的金色婚戒(102)

苏文就听欧亚随意道,“对了苏文,你们认识付笛不?”

季海先一步道,“颇有渊源啊。付笛怎么了?”

“她爸爸,就是法院院长,受贿给查出来了,估计过两天就得上电视了。”

季海一脸喜色,“真的?!我靠!果然老天有眼啊!”

苏文却默不作声,王子卿抿唇的侧脸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60、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散场的时候,苏文打发了所有人,特地在七里凤凰到处逛了逛,没遇着王子卿,于是又不死心地去了地下停车场。

王子卿的那辆黑色的丰田停在角落里,一边的水管还在滴滴答答地漏着水。

苏文前后左右转了一圈,最后就这么站在车子边,一动不动。

茶座里各种点心皆有,苏文倒是吃了个饱,此刻靠着王子卿一尘不染的车盖,只觉得有些冷。

王子卿总是很爱干净,一件雪白的衬衫,染上了个怎么也洗不掉的油斑,任苏文再是想尽办法,他也不肯穿。苏文裹着风衣坐在车盖上,盯着自己交叠的长腿发呆。风衣的下摆在刚刚王子卿脱下时沾了鲜血,一想到是王子卿那里流出来的血,天……苏文要疯掉了!就好像一直放在房间里精致的储蓄罐,某天你一回头时发现它碎了,硬币和碎片哗啦啦散了满地,叮咚作响,一下下都敲在自己心上,那是……少年时最珍贵的东西。苏文忽然想到一直放在行李箱里的一张张素描。这么久没晒,是不是都已经泛黄了?

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答案是等王子卿。为什么等王子卿?答案是担心他。为什么担心他?我靠你烦不烦!

苏文恶狠狠地踹了车盖一脚,一个灰不溜秋的四十码脚印光荣呈现。

王子卿扶着腰艰难走进地下停车场时,就看见苏文一脚奋力地踩在车前盖上,走到近前,车盖上赫然六个大脚印。

王子卿看着苏文,苏文倒是镇定,看看王子卿道,“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家。”

“你……你在等我?”

苏文已经坐进了驾驶座。王子卿慢腾腾地挪到副驾驶,跟个老爷爷一般、动作缓慢地钻了进去。

苏文看着王子卿抿紧嘴唇坐下,一言不发的样子又是让他心头一揪。

车子刚上路,王子卿就开口轻轻道,“你变了。以前我身上要是有一个小口子,你非得追问得知根知底才罢休。”

“人总是在变的,除非死人才永远不变,他们都被定格在别人脑子里了。”

王子卿默默地看向窗外。苏文继续道,“你也变了不是吗?可惜的是我们改变的这个过程里,都不是对方在参与。子卿,像我们这样的人,找个伴挺不容易的。付笛家里的事,我刚听说,你……”

王子卿打断道,“我们取消婚约了。”

苏文沉默。

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呢?难不成指着那个一脸苍白、坐姿明显有问题的人吼:你个没天良心里只想着自己的自私家伙活该被人压?!

王子卿苦笑,“你在心里骂我吧?”

苏文瞥他一眼,“哼哼,你倒挺了解我。”

“苏文,那次你走后,我想了很久。”王子卿顿了顿,“是我对不起你。”

苏文面无表情地转了圈方向盘,“没事,如果明年广告位的租金你再给我降一成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

王子卿笑了笑,“你学坏了。”

看着苏文沉稳的侧脸,王子卿忽然想起他刚拿驾照的那一年。苏文、季海和自己三人,也是开着这辆车,苏文第一次当驾驶员,兴奋又紧张,时不时地转过来朝自己道,“子卿子卿,我开得好不好?车子稳不?”季海嚼着口香糖看向窗外,不时来一句“哥,你看子卿的时间比看路面的时间多,请注意我的生命安全。”后来在十字街口遇着红灯,车子停下后再启动,苏文却总是熄火,后面喇叭叫成一片,苏文一慌,更加的手忙脚乱。他无助地看向自己,脸上急得通红。当时季海一下子就开门出去,站在马路上叉腰对身后那辆比亚迪吼:“叫毛叫!你TM不是从新手过来的?我操……”

“想什么呢?笑得一脸慈祥,可不像王总了啊。”苏文瞥了王子卿一眼道。

王子卿舒适地把脑袋枕在座椅上,“想以前呢,那会儿过得真开心。”

苏文想了想,道,“现在也挺开心的。”

王子卿黯然。苏文这才惊觉这话的打击性,颇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现在工作家里都挺稳定,日子过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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