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向着他这边走来后，他交代了两句，不多时，那人便带着一堆东西来了他们这边。

他弄了个临时的小桌子，摆在两人面前，上面摆着一些花生瓜子和茶水之类的。

白堪大概注意了一下，价钱都比外面的高，可能要比后面那些长凳排排坐的票价都高。

董青卿伸手摸了摸那壶茶，又招来那人让他换了壶更热的，天气已经有些凉，白堪已经不能喝冷水。

白堪端着热乎乎的茶水，正小口小口地抿着，一旁就伸出一只手来，抓了放在他们这边桌子上的花生。

白堪看了过去，却看到陆清野那张脸。

陆清野不知什么时候买了票，就是他们旁边的位置。

而在陆清野的旁边，成少当家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那疯子之前被白家的人揍了，伤的不轻，那张脸上还带着些淤青，看着颇为滑稽。

特别是嘴角的淤青，让他的嘴巴都有些肿，真有些像是猪头。

白堪见到他，瞬间就乐了，“好久不见。”

和他说完话，白堪又看向陆清野，“这就是你找来陪你玩的人？”

一提起这茬，陆清野一张脸瞬间就阴沉了下去，他有苦说不出。

药材的事情之后，成少当家就在成家那边发疯，他没理，来了董青卿这边，结果成少当家却跟了过来。

下午遇上之后，陆清野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后来见时间到了，只好带着人过来。

他来的晚，没有票，还在外面闹了一通才总算弄到票进来。

一想起刚刚在外面闹腾的事情，陆清野一张脸就漆黑，他脸都丢光了。想到这些，陆清野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躲着这疯子走。

“哼。”那成少当家冷哼一声在旁边坐下。

四人落座，台上很快便有了动静。

不多时，这戏就开场了。

戏开场，台上唱得热闹，台下也热闹，来这边看戏的人更多的是看个热闹，不少人都在拍手叫好。

被那气氛感染，白堪脸上都是笑容。

成少当家却是看不得别人开心，在旁边嘀咕了两句什么，只可惜没人理他。

“虽然是野班子，不过也还算不错。”陆清野道。

陆清野想要看戏，那都是直接请人到家里来演专场，像如今这般在大戏台子下面看，也还是第一次。

“你以前来过吗？”白堪侧过头去看董青卿。

董青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董青卿道。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敷衍，所以解释道：“我母亲以前就是戏班子的人。”

“唉？”

“那时候她唱的是青衣。”

青衣白堪是有些印象的，就是台上那画的格外漂亮的角儿。咿咿呀呀的，眼神婉转多情，很是好看。

“那你也会吗？”白堪都不知道董青卿居然还有这些事。

“学过一点点。”

“那你唱两句来听听。”白堪凑了过去。

四周太吵，说话声叫好声不断，白堪不靠董青卿近一些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董青卿微微侧头看了过来，见白堪整张脸都凑到自己的脸旁边，他收回视线，身体僵硬不易察觉的往旁边挪去，白堪靠得太近。

他一动，白堪却又追着他凑得更近了些，“唱嘛唱嘛！”

董青卿吐出一口气来，他轻咳了一声，一串调子便从他口中哼出。

白堪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再加上他声音很小有些听不太真，但即使如此，白堪也知道董青卿唱得极好听。

董青卿只唱了一句，换来的却是白堪惊喜的表情。

“你唱得真好听。”白堪凑过去挨着董青卿的耳朵说道。

他吐出的气息扫过董青卿的耳廓，让董青卿身体都不由轻轻颤了一下。

董青卿动了动，白堪整个人都快靠到他身上来了。

“你唱的也是青衣的？”白堪又挨着他的耳朵说道。

董青卿躲了躲，却发现自己已经躲不开，他旁边已经没了位置。

躲不开，董青卿只得回头去看白堪。

他一回头，便与白堪面对着面。

台上咿咿呀呀，四周叫好声不断，那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面前白堪那张脸。

以及白堪身后，那正用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看着他们的陆清野和成少当家。他们靠的太近，就好像白堪扑上去抱住了他。

白堪没注意，他正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董青卿。董青卿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时候，那种声音真的很好听，也很熟悉。

看着董青卿那放大的张脸，白堪摸了摸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没由来地问了一句，“那天纱帘后的人是你吗？”

白堪觉得，董青卿哼曲儿的声音，和那天他在纱帘后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