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们太贪玩(21)

手机那边的人似乎楞了回,然后轻浅的笑开:“我也没办法啊,小姐。刚刚接了个朋友要我救场的case。下班没?”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了。”

“我来接你。忱,为什么你总是知道我打电话找你是什么事?”

“随大公子,你现在知道你利用我利用的多彻底了吧。”她习惯性的刺他一句,心情很好,“没事我挂了,回见。”

“好的。呆回在楼下等我。”

她合上滑盖,盯了半晌,摇摇头。

这个白痴。

他们早已经过了那种朝夕相处的少年期。

自从他大学考去了外地,他们就天天会见面的记录就被打破了。

回杭之后,他也搬出了家里。不再是邻居,见面的机会本身就少了,再加上自己都有一份事业在打拼,哪可能昨天见了今天又联系这么的频繁,用膝盖想都知道,一定是因为自己昨天答应了帮他挡一阵,所以今天才找上她的。

伸伸懒腰,从鼻梁上取下度数不高的眼镜放入眼镜盒中。

准备下班吧。

沈忱到楼下的时候,欧阳随还没到。

站在那等他出奇的傻,特别是下班时期,出来的下属都要客气的和她打招呼,她也必须一一点头微笑回应。

心里有了判断之后,她闪进了最近的一家店里。

挂在门旁的风铃被她碰到,叮叮铛铛的碰撞了起来。

是家画廊。

她从来不知道,一楼什么时候居然开了家画廊。

门面并不大,走进来却别有洞天的感觉。

全是仿古式的装潢,雕栏画窗,长案木椅。

似是听见有客上门,最里的圆型拱门那,一人拨开密密的珠帘,走了出来。

是个男子,三十开外的样子,穿着宝蓝色的长袍,浅金色的马褂,长且直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束,清俊的脸上是满满的书卷味,却不纤弱。

“可有看中?”他走到她身旁,和善问道。

“随便看看而已。”沈忱客气而疏远的答着,边看画边拉开彼此的距离,下意识的往拱门方向看了眼。

男子一笑,走到圆桌旁,手法纯熟的沏开功夫茶,盛在紫砂的浅底圆口盏中,递了过去:“明前龙井。”

沈忱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又自顾自的赏起画来。

“这里的画都入不了你的眼吗?”

沈忱心里暗叹口气,太锲而不舍了吧。

“我不懂画。”她干脆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一直随在她身旁的男子,举了举杯子,“就象我不懂茶一样。我最多只能看这只虾肥不肥,那个女人漂不漂亮,还有,那匹马有没有少一只腿。要我买画就象给我喝这明前龙井一样,白白糟蹋了好东西了。”所以,不要想做她的生意了。

男子雅然一笑:“懂得尊重便是懂行之人了。”

“老板真会说话。”她勾唇浅笑,客气答到,又往拱门那边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似乎里面有人在看着她似的。

“开门做生意,来的不是客,便是友了。”他举了举茶壶,“可还要茶?”

“谢谢,不用了。”她将茶盏放回托盘,近乎逃的点头告辞。

走出门后,她才长长舒口气。

经纪业务部的工作性质便是与各方周旋,应酬颇多。所以工作之余她便不爱与太多人有牵扯关系,太过热情的生意人经常让她不自在,更何况这间画廊还古怪的有被监视的感觉。

受不了。她甩甩头。

一辆车滑行到她面前停下,车窗摇了下来。

一只胳膊探出窗来——黑色毛衣推到了手肘上,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肉——拉了拉她的衣角:“美女,请你喝茶好不好?”

她低下头便对上了欧阳随嬉笑的俊脸。

他的头发没有绑起来,差不多及肩的样子,一个黑色的金属发箍收服了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被评为“最适合接吻的唇型”的嘴唇正因为心情大好而开着,又露出他洁白的牙口。

她一掌拍上了他的颊,然后绕过车前到副驾驶座:“不要跟我提喝茶。”

他单手开车,一手抚脸,依然心情很好的咧嘴笑。

他和她不同,有一个当教育局长的父亲,一个画家的母亲,所以书香门弟有的一些附庸风雅毛病他都有,比如,品茶。

他完全是秉着好货共享的原则教她品茶的,但是在尝试了许多次,让她闻香问闻到的是什么,“茶味”,让她喝差问她喝到什么清甜,“苦的”……诸如此类之后,他就完全放弃了,还点着她的脑门大说她牛嚼牡丹,遗传有问题,鼻子是大理石,舌头是花岗岩,绝对是地理学世家标准配备。

车开了阵子。

“什么CASE?”她翻下CD夹,一片一片看着,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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